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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ay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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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07-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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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ayer
2010-08-11 2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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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学生时代，读到「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觉得这是一个伟大的思想，但是当你读了这个故事之后，你会觉得「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不单单是一个伟大的思想，它是可以具体被实践。从这篇故事我们读到单亲家庭中孩子的无奈，……请用心来读，虽然有点长，但值得一读，特别在母亲节即将来临之刻。让我们问自己一个问题：母亲，妳的孩子在哪裡？孩子，你的母亲在哪裡？ 一九九五年六月的一天，我独自一人在灯下备课，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电话铃声。我拿起话筒 「喂」了好几声，那边才传来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妳是妈妈吗？妈妈！」一个女孩的声音，稚嫩而低婉。 「妳找谁呀？」也许是受了那声音的感染，也许是怕惊吓了那端的孩子，我用极轻极细的声音问道。 「我找妈妈，妳是妈妈吗？」声音极为倔强，充满一种渴望，显出几分凄凉。 我明白了，这是一个正在寻找母亲的孩子。我故意拖长了声音：「妳是……」「我是安安呀！」显然，孩子有些迫不及待了，是怕我挂了电话，声音也大起来。「安安，妳在哪儿呢？」我以母亲的情怀叩问。我听到电话的那一边「哇」的一声，女孩放声恸哭起来。我大声喊道：「好孩子，快告诉妈妈，妳在哪儿？」 电话裡传来嘤嘤的抽泣，她哽咽道：「妈妈，我一个人在家裡，好害怕。也没有吃饭，爸爸还没有回来。我作业也做完了。我很听话。妈妈，妳为什麽还不回家呢？爸爸说妳去了好远好远的地方，说我懂事了，妳就会回来。妈妈，我现在懂事了，我各门功课全是班上第一名，可是妳怎麽还不回来呢？」 我揪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但孩子的话却使我陷入了一种悲凉和迷惘。我望着窗外袭来的沉沉暮色，不知是怎样结束那场谈话的。只记得我以母亲般的慈怜对着电话说：「好孩子，如果妳害怕了，如果妳想妈妈了，就给我打电话，记住，妈妈永远想着妳。」她高兴了。 
告诉我，她是通过电话簿找到我的名字，查出电话号码的。她很得意地说：「妈妈，妳真难找。有一次，我听到的是老奶奶的声音，就马上放下了电话。又一次，是一个叔叔的声音，我说我要找妈妈，他就使劲地吼开了，好凶的声音呦，吓得我差点哭起来，但是我不怕，妳是我拨了第九次电话才找到的。我真高兴啊！」
我实在不忍心听下去了，这是一个具有怎样遭遇的孩子呢？她有多大？上几年级？家住哪裡……。但这一切我都不敢去询问。既然是妈妈怎麽会不知道女儿的一切呢？孩子会怀疑的。此后，一连好几天，家中的电话一响，我就抢着去接。渐渐我知道了女孩的情况。
她在一所小学读二年级，和我女儿一样大小。每天要乘一个小时的公共汽车去那裡读书，中午用一块钱吃午饭，爸爸常常很晚回家。她是班上最优秀的学生，而且，我知道了她的名字叫黄莹，乳名叫安安。安安很会唱歌，常常在电话裡唱些刚学会的新歌给我听。
八月，学校放假后，我和丈夫带着女儿去北京旅游，整整一个月。旅游回来的当天晚上，电话铃响了，是安安！那头是她很委屈的声音。她说她每天晚上都给我打电话，就是没人接。她问：「妈妈，妳去了哪裡？学校放假了，别的孩子，有的去了夏令营，有的跟妈妈旅游去了。可是我总是一个人在家裡，连说话的人都没有，好孤独。妈妈，我真想妳带我去玩玩，同学们都看过了长江大桥，说可好看啦，可没有人带我去。」
我的心在颤慄，可回答她的只有沉默。可怜的孩子，我能告诉她我带女儿去北京了吗？我开始编造起谎言来：「妈妈暑假裡太忙，出差去了。以后有了时间，一定带妳去所有妳想去的地方玩。」 期中考试结束后不久，安安就来电话向我汇报她的成绩了。她说语文考了99分，是全班第一。第二名是叶丽丽，98分，她妈妈还奖了一大块巧克力。她同桌张华才考了72分，挨了爸爸的打，屁股都被打红了。
我问道：「爸爸奖励了妳什麽呢？」
电话那头是一阵沉默。许久，她才说：「爸爸从来不管我，有几次老师要家长在作业本上签字，可是爸爸很晚才回来，我就模彷他的字迹签了，结果老师狠狠地批评了我，说我是撒谎的、不诚实的孩子。妈妈，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妈妈，妳什麽时候才能回家呢？妳回来了，我就有人签字了。」
我的眼泪不可抑制地流了下来：「安安，乖孩子，好好学习，等妈妈回来，一定奖励妳很多很多巧克力，给妳签字。当然，如果成绩不好，妈妈也会打妳屁股哦！」那边是一阵欢呼，接着是甜甜的一声：「妈妈，拜拜！」 两个星期后，安安又打电话，她以一种欢愉的声音对我说：「妈妈，数学测试卷发下来了，我才考了72分。真的，妈妈，妳快回来打我屁股吧！」我被这种喜悦震惊了。我明白安安的苦心，为了妈妈打屁股的惩罚多麽痴迷的童心啊，为了一个温馨的梦，竟做出如此可歌可泣的「壮举！」自然，我很严厉地训了安安。责备她如何不理解妈妈，让妈妈为她的学习操心。并再次撒了个谎，说我又要出差，根本抽不出时间回来看她。她哭了，很委屈地哭了。
她呜咽着说：「我错了。其实，我又撒谎，本来，我是很想考个79分的，可我还是考了97分。我只是想见到妈妈才撒谎的。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叫妈妈操心了. ……」
一连五天，我每晚都等着安安的电话，第六天深夜两点，电话机突然急促地响起来。是一个男子尴尬而迟疑的声音：「请问，请问……对不起……我是安安的爸爸。孩子病了，发高烧，胡乱说话…….一个劲要给妈妈打电话…… 我知道这样太冒昧，我们素不相识…….可是，我不知道安安怎麽牢牢地记着您这个电话号码…………她说，还有几天……几天，十一月十三日……她要过生日.,…..她说，她希望见到妈妈……..。」
我的心突然揪起来：「安安她，她怎麽样了？告诉我，你们究竟是一种怎麽样的状况？为什麽……..为什麽她妈妈不在身边？」
电话那边突然压低了音量：「请，请您别着急，安安患的是肺炎，情况已经好转。我们的情况以后再告诉您。只是，我…..我对不起孩子。」
我说：「别说了，让安安接电话。」
「妈--妈--！」一声期待已久的呼喊，把我的心喊碎了。「妈妈，我病了在医院。别的孩子都有妈妈，打针还哭。我很坚强，只是想，想妈妈来陪陪我。妈妈，您能回来看我吗？」我的喉咙哽住了。半晌，我才结结巴巴地说出一句：「好孩子. …..我…….妈妈一定回来看妳。」
我决定在安安生日的那一天，买一大堆礼物送给她。十一月十三日，星期四的下午，我买了一大盒巧克力，用精美的彩纸包好，上面写着：「祝我心爱的小安安生日快乐！」
我来到安安就读的小学，找到了她的班主任杨玉霞老师。我说明来意，也说了我和安安的电话奇缘，整个办公室一片静默。杨老师告诉我，黄莹同学是她最疼爱的学生。不仅学习成绩好，人也懂事。
不幸的是在两岁那年，妈妈由一位亲戚担保去美国留学，本来讲好一年后再把丈夫和孩子也办过去的，但两年后她却提出了离婚。此后黄莹的处境变得令人心酸。她的父亲因此变得情绪低落，酗酒，不管孩子，几次家长会都不见人影，黄莹完全靠自己的毅力学习，没有人指导她，她自觉、发愤学习，真是少见的女孩！
杨老师抽出一个作业本递给我。这是一篇字迹娟秀的作文。题目是「我的妈妈」：
「……我没有见过我的妈妈，爸爸说她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但我经常在电话裡听到妈妈的声音，妈妈的声音很甜很甜，比鞠萍姐姐的声音还好听。我想我的妈妈一定很漂亮。一定比苏雅的妈妈还美。她说她会从很远的地方回来看我。她还说我是世界上最懂事的女孩子。我有一个愿望，这个愿望只能告诉杨老师，就是有一天我的妈妈能在我的作业本上签名，能看见我在艺术团的表演，妈妈一定会高兴的。…….」
读着读着，我的视线模煳了。我对杨老师说：「请你找出安安所有的作业本，我全给签上字。」
我在那篇作文后面，写下了一段话：
「女儿，妳的作文写得棒极了，妈妈看了心裡都流了泪。好孩子，妳一定要相信，妈妈时时刻刻在妳身旁。妳的生日，妈妈送给妳一盒巧克力，这是对妳最好的奖励。明年妳的生日，妈妈会来到妳的身边。…..」
我不知道，我这样做能不能带给孩子一些慰藉，但我发誓在以后的日子裡，我会尽力把那份温馨的母爱一点一滴地渗透到孩子的心灵去。 「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个宝，躺在妈妈的怀裡，幸福享不了」，一点也没错！ 然而，像这个故事，世上有多少个黄莹，在寻找妈妈，期盼着妈妈的签名…………。 摘自《心灵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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