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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哈佛走向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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鹅莓,斯威士史瓦济兰王国,牦牛绒,奶酪,香格里拉,云南,蚊帐,疟疾……这些看来似乎风马牛不相及,就像一张巨型拼图上的碎片镶嵌在一起。这,正是我的哈佛岁月,如此丰富多彩,幅度广阔,又充满了挑战。回顾走过的路,对一路引领、扶持,如此爱我的主满心感恩……


基督信仰--扎根

我出生在美国德拉瓦(Delaware)州,父母是来自台湾的留学生。他们到美国之前就已接受基督信仰并受洗。我自一岁半起在教会长大。对我们三个孩子来说,每周日早早跟着爸爸妈妈去教会上主日学,已经不仅仅是生活习惯,而是生活方式了。父母言行一致,表里如一地持守基督信仰,给我们三个孩子树立了最好的榜样。离家上大学后,很多在教会长大的孩子不再去教会,我却完全没有感到有那种「逃离」教会,享受「自由」的冲动。我所在的宾州大学附近有很好的教会,校园也有基督徒团契。我的三位好友都是基督徒,很容易就相互接纳。从教会的「乖孩子」上大学后的高流失率看来,我没有成为其中的一员,的确很幸运,这实在是神眷顾我,赐给我的特别恩典。2004年大学毕业后,我在财富500强之一的一家管理咨询公司上班。两三年的工作,接触了形形色色的人,学到很多业务知识,也感受到继续深造的需要。2006年,我申请来到哈佛商学院攻读MBA(企业管理)硕士学位,并同时在肯尼迪学院修MBA(公共管理)专业的硕士学位。


知足常乐--可贵

哈佛的学习非常紧张,但也充满乐趣。商学院学生有机会去世界各地实习,参与发展中国家的扶贫项目。其实在开始哈佛的学习之前,我就有幸来到了祖国大陆高原之地——青海和云南。那次旅行,说起来很浪漫。我们的目的地,是世外桃源——香格里拉。之前,我们的实习小组在青海住了两个星期,教当地牧民按照配方做奶酪,让他们能在当地建立奶酪加工厂,开展自己的业务,增加收入。我们由三人组成,另外两人分别来自台湾和香港。大家都能用自己的母语与牧民们沟通,觉得非常亲切。那时,尚未通行公路。一天,我们和当地政府工作人员一起,徒步探访深山的牧民。一路丛山峻岭,山青水秀,景观奇特,风光极美,不愧是人间仙境。但随着海拔逐渐升高,我们的步履也越来越沉重。走了整整八、九个小时,才到达目的地:一所孤零零地座落在山坡上的小木屋。到了门口,我们三人上气不接下气,头昏目眩,一片漆黑,几乎垮掉。等高山反应稍稍过去,定下神来,才看清这个家庭的生活环境。木板搭成的小屋内,住着一家四口,墙边垛着供烧火用的木柴,几袋面粉,几件衣服以及中央的火炉,就是他们的全部家当。没水没电,孩子无学可上,平日就跟父母一起放牧。在这里,最怕生病,因为必须徒步下山,最近的医院也要走上几个小时。生活如此简朴艰苦,主人却极其慷慨好客,孩子们也很有礼貌。他们拿出珍贵的茶叶和酥油为我们冲泡酥油茶。尝起来,味道苦涩,但只要想想他们要花费多大气力才能把食物运上山来,我们便觉得手中捧着的,是他们一颗纯朴的心。我们小口小口地啜饮着贵如春雨的热茶,和牧民们共同分享。他们所吃的肉,奶,酥油以及所穿的皮衣,都来自牧放的牦牛。每到春天,牦牛长长的毛便会脱落。因为不知如何利用,通常都任其自行脱毛。初春的草地上,常常可以看见一团团牦牛毛追着风儿跑。研究发现,从这脱落的牦牛毛中,可以纺出细致的牦牛绒,细软程度能与克什米尔羊毛媲美,是制造披肩、毛毯、玩具、婴儿衣物等贵重物品的好材料。我们分发特制的梳子给牧民们。他们可以在秋天牦牛脱毛之前,把牦牛绒梳理下来,送到收购站,再运往工厂进行加工。比起偷猎份子捕杀藏羚羊获取毛皮来,这样采集到的牦牛绒是绿色产品,几乎是废物利用。当地政府和牧民们对这个项目非常感兴趣,已经有牧民家庭从中受益了。我生长在富裕舒适的美国,与心地单纯、善良质朴的牧民们相处,却毫无隔阂。实际上,我很享受这里没有电话,没有电邮打扰的简单生活,能够集中精力工作。而且,我们也有机会聆听林梢的风声,欣赏高纬度大山里的奇花异草。保罗说,有衣有食,就当知足。牧民们写满风霜的脸,和他们清贫艰苦却依然愉快的生活,让我真正知道了什么是知足。


信心真谛--理解

比起高原上藏族牧民们,非洲的穷人所面临的挑战则更为多样。在哈佛的第一个夏季,我在非洲的斯威士史瓦济兰王国住了三个月,参与一项帮助当地农民种植鹅莓的计划。鹅莓是一种在欧美颇受欢迎的小浆果,这里的土地很适合种植。但鹅莓不是本地土生土长的作物,我的任务是为这项种植计划筹集资金,帮助当地农民与鹅莓出口市场建立联系。这种经济作物比当地原先广泛种植甘蔗的收益要高得多。很多农民愿意参与这个项目,并且已经看到收入开始增加。斯威士史瓦济兰王国的面积大约与美国新泽西州相当,是个很小的国家,贫富差距却极大。首都Mbabane的超市货物比纽约的还要丰富,平整的公路从富人的豪华别墅区通向贫民的村庄。尽管人均GDP在非洲国家中算是相当高的,可是70%的人每天收入不足一美元。和贫穷一样让人触目惊心的,还有超高的艾滋病感染率。按官方的统计数字,受感染的比例为43%,实际的感染人数可能大大超过这个数字。因而,居民的平均预期寿命只有31岁,约有10%的人口为孤儿。在那里的几个月内,每天出门,我们看到的不是老人就是儿童,几乎见不到中、青年人。大约有一半的家庭只剩下孩子,这也使得当地的成年劳动力严重短缺,特别是管理人才奇缺。尽管我所属的团队不是宗教性质的,但奇妙的是我的基督徒身份让我与当地居民的沟通变得很容易。非洲大陆是欧美宣教士很早就开发的宣教工场。他们的辛勤开拓,让这片贫穷的黑色大地结出了佳美的果实。这里的居民大都非常虔诚,每周日去教会敬拜。在公交车上,我的黄色面孔引人注目,显得非常特别。但一旦得知我是基督徒,居民们都非常高兴,我也感到和他们的距离一下子拉近了。感谢主,在这遥远的异邦,我仍有那么多的弟兄姐妹。由于贫穷与疾病,人们要更加仰赖神的供应,他们真正要像主祷文所说的那样祷告:我们日用的饮食,今日赐给我们。他们的信心也在提醒我,无论在何种境况下,都不要忘记信靠神。我还加入了另一个团队TAMTAM(一起对抗疟疾)去乌干达,致力于减少疟疾的蔓延。主要任务是筹集资金,给当地人分发蚊帐,特别是疟疾的易感人群:怀孕的妇女和五岁以下的孩童。夜间是传播疟疾的蚊虫最肆虐的时间,蚊帐是防止疟疾最有效、最直接的方法。我们把蚊帐分发地点建在当地诊所,鼓励妇女、儿童来做定期体检,藉此机会普及卫生知识,收到很好的效果。在未来的年日里,只要有机会,我还会再去,帮助提供当地居民所需,那将是我第四次去非洲了。


与众不同-- 例外

虽然,我参加的扶贫项目不是宗教性质的,但绝大多数项目负责人都是基督徒。团队成员中,基督徒占很大比例。我们和非基督徒队友最大的不同,就是我们不仅仅关心如何完成工作,还每天都问自己,也彼此提醒:「我们所做的,对神的国度有怎样的影响?」以及明白「我们为什么要去做?」诸如此类的思考帮助我们定睛在团队的远景,有异于旁人,以实现更高一层的动机和目标。参与扶贫工作,每日所见都是公共设施的严重不足,恶劣的卫生条件,被疾病折磨的人们,和对未来毫无盼望的儿童,更要天天与当地效率低下的官僚机构打交道,很容易让人感到灰心、失望,甚至抑郁、绝望。然而,有了神,我们就有依靠,能时时从那活水的源头、力量的泉源支取勇气、智能和能力来处理眼前的一系列问题。在那些日子里,神亲自安慰我,给我安全感,让我知道神就在身边,因为「我就常与你们同在,直到世界的末了」(太二十八20)。


做盐发光--见证

我所参与的扶贫项目遍及亚非大陆,需要经常背起行囊,离家远赴万水千山以外的异乡。但我深切感受,作为基督徒,无论身处何方,都能被主所用,永远不要低估自己在神手中的作用。我们是平凡的瓦器,却是无价之宝。即使在美国的办公室里,我也觉得自己应该有能影响周围人生命的使命感,就像在遥远的香格里拉、斯威士史瓦济兰一样。在和背景不同、信仰各异的同事们相处时,我常会问自己:耶稣将如何帮助他们?我便会花时间与同事建立良好的关系,尽可能地给予相助,这在竞争激烈的大公司里可是个「异类」。为此,也必然引起旁人的好奇,总想知道我是否抱有什么动机?其实,这岂不正是神赐给我为祂做见证的极佳时机!(作者任职于管理顾问公司。在CornerstoneChurch of Boston 聚会。)


-- 摘自《使者》
最后编辑齐鲁 最后编辑于 2011-08-12 21:57: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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