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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逻辑、科学与信仰」的迷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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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国哲/英国牛津大学工程科学博士

我是七年前领洗的。领洗前,有很长一段时间徘徊在「无神论」、「佛教」和「基督教」之间。最后是因为衡量得失,觉得选择基督教比较划算,押基督教的宝最不吃亏而选择基督教的。

在《台福通讯》和《海外校园》这两个刊物上,我谈到从「佛教」到「基督教」的信路歷程时,曾坦白了我的动机。现在再简单复述一下。

如果选择「无神论」;死后发现竟然真的有神、有灵魂、有天堂、有地狱,岂不是很惨?而如果选择「有神论」;其实是骗局,也不过是白信一场而已。至於为什么选择「基督教」不选择「佛教」?因为基督教说,我们只有这一生,只有这一次机会;如果选错就没有机会了。佛教说是有「轮迴」;就是说,这一生选错了,还有无数次重新选择的机会。

当然,如果我们的信仰,长期停留在「投机、押宝」和「划不划算」的勉强上,也是蛮累的。

领洗之后,从前阻止我接受基督信仰的那些「无神论」的观点,仍不时困扰我。尤其社会上瀰漫著「科学万能」、「科学至上」的迷思。「已经是什么时代了?竟然还相信有神! 」很多人,包括我自己都曾屈服在这种,被標籤代表「无知」、「落伍」、「迷信」等等的压力下。长期以来,我都跟隨这种「科学迷信」起舞!忘了自己是学科学的;对科学的本质、科学的极限,其实是有所了解的。

那些困扰过我的问题,可能仍然有人在被困扰著。以下选其中几个,同大家一起分析。

一‧既然科学不能证明「有神」,为什么还相信有神?

提这类问题的人,至少有三点迷思。

首先,他们把科学「不能证明有神」和「证明没有神」混淆了。前者是阶段性、部份性的,后者则是终极性、整体性的。

试想,在一堆沙里,我们一粒一粒找,无论找多找少,我们隨时都可以宣称:不能证明「有会发电」的沙粒。但要证明「没有会发电」的沙粒,我们一定得一直找到最后一粒才能下结论。想想,「科学」用尽一切的方法,找遍全宇宙內外「证明没有神」了吗?何况,现在科学「不能证明有神」,未来也一定不能吗?「不能证明有神」和「证明没有神」的差异,就是这么明显。

其次,如果科学不能证明「有神」,就不能相信有神。那么,既然科学也不能证明「没有神」,是否也就不能相信「没有神」呢?

第三,他们对「科学」和对基督教的「神」,都有相当的误解。  

「科学」,研究的是「物质」、「能量」、「自然律」等。而基督教的「神」,指的是所有这些「物质」、「能量」、「自然律」等之「所由来」﹝基督教称之为 「灵」﹞。「科学」根本不研究「灵」,又怎么能证明有「灵」?天文学家不能证明有贝多芬,人们为什么还相信歷史上曾经有过贝多芬这个音乐家?更多人用「爱」做例子来反证:科学不能证明有「爱」,为什么没有人怀疑有「爱」的存在?「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二‧科学与信仰有没有抵触?

很多人,甚至於科学家本身;都以为科学家没有信仰,这是不正確的。

他们信仰:存在著「放诸四海而皆准」的真理。还信仰:真理一定是简单而美的;比如我们耳熟能详的:什么与什么之间成正比、成反比或成简易的整数比等。而,正是这些「信仰」使「科学」成为可能。  

牛顿因为「信仰」全世界的苹果也都像英国的苹果一样会往下掉;並「信仰」苹果和地球之间一定存在著某种简单而美的关係。从而发现了:二物之间的引力,与质量的乘积成正比,与距离的平方成反比的「万有引力定律」。

科学家的这种「信仰」,不正是基督徒的「所望之事的实底,是未见之事的確据。」﹝来11:1﹞?只是,前者信仰的「对象」是「止於至善」,后者是「止於至善之所属」。前者信仰存在著「放诸四海而皆准的真理」;后者信仰存在著,界定並维繫这些真理的「源头」。「信仰」的「本质」完全相同,只是「对象」不同。

三‧科学越来越昌明,「神」是不是被科学逼得越来越往后退了?

科学理论越来越能解释,从前我们认为须归因於「神」的现象。於是,无神论者嘲讽:「神」被科学逼得越来越往后退了。尼采甚至於老早就宣判「上帝死了!」

首先,让我们用现在最新最热门的「复製人」科技,来看看是不是把「神」逼得往后退了?

几千年前,圣经就记载「神」用亚当身上的肋骨,复製出异性的夏娃。今天的「复製」科技,我们的「神」甚至在人类根本还没有「复製」观念之前,就使用过了。  

其实,人们之所以会误会「科学」在把「神」逼得往后退,是因为我们基督徒自己把「自然」与「神蹟」分开的结果。要是「自然」与「神蹟」分得开;那么,重病不药而癒,或大难不死和日蚀、月蚀等,当然就都是「神蹟」。有朝一日,若科学证明所有这一切,都只是「自然」现象时,「神」不就被逼得往后退了吗?

但是想想,比起我们习以为常的,地球的自转、太阳的发光发热之奇妙;重病不药而癒又算得什么「神蹟」?  

万有都是本於祂,倚靠祂,归於祂;」﹝罗11:36﹞一根草、一滴露及一切自然律的效应,哪一样不是「自然」?又哪一样不是「神蹟」?在宇宙这「时─空连续区」里的所有,本都是耶和华所造;让我们藉以认识祂的荣耀的,科学愈进步愈让我们认识到祂的荣耀。

所以,「自然」:只是我们习惯了的「神蹟」;而「神蹟」:只是我们较不习惯的「自然」而已。

四‧基督教相信:宇宙万物是「神」创造的。那么,「神」又是谁创造的?

这问题在「逻辑」上是属於「矛盾」级,也就是说最最不对、最最不可能的问题。

「不对」和「不可能」是可以分级的。

一块钱买部车子当然「不可能」,但比起三分钟內从美国回到台湾,却是可能得多了;只要车主愿意。同样的,比起让时光倒流,三分钟內回到台湾又是可能得多了;只要將来科技够发达。然而,「矛盾」却是这些林林总总的「不对」和「不可能」的极致!  

矛盾的「陈述」,俯拾皆是。比如:要一杯冰凉的热咖啡、从黑球当中拿出白球来、生出父母的子女等。 ──

它们共同有「定义」的问题﹝Problem﹞;因为「冰凉的」就不是「热的」,「黑的」就不是「白的」,生的就是「父母」,被生的就是「子女」。

  「陈述」有矛盾的;同样,「问题」﹝Question﹞也有矛盾的。既然基督教的「神」的定义是:「宇宙万物的创造者!」那么,问「神」是谁创造的?岂不等於在问我是我的哪一个孩子生的?或是问:用可以刺穿任何的盾的矛,来刺任何的矛都刺不穿的盾;会有什么结果?这是个矛盾的「问题」﹝Question﹞。

  「救主以色列的神阿,你实在是自隱的神。」(赛45:15)「神」的存在与否绝不是我们能用理性来演绎出的。

  「上帝是个灵,所以拜祂的,必须用心灵和诚实拜祂。」(约4:24)让我们就用心灵和诚实拜祂。

[size=+1]我的"信"路歷程


就像大部分的台湾人一样,我不是出生在基督教的家庭。严格来说,是出生在无神论──其实是「不知论」的家庭里。小时候最早接触到的宗教是佛教。和同学结伴上高雄寿山寺听星云大师开示时,他根本还默默无闻。大学时更参加过佛学夏令营,跟当时在台湾颇为有名的佛学学者──李炳南教授学过佛。记得有一次,我以字条提了个问题:学佛是为去苦得乐。但「苦」、「乐」皆是「障」,何捨此障而求彼障﹖李教授认为问得好,曾要我站起来让他认识一下。在「北美卫视」从前讲「金刚经」,现在讲「地藏菩萨本愿经」的净空法师,当时也一起学「净土」,可算是我的师兄。我甚至还在「台中莲社」大约住了一个学年。

从「不知论」、佛教转到基督教的过程,是经过多年「几进几出」的。

真正的佛教,是绝对反对迷信的。他们要求真正的了解、真正的「觉」、真正的「悟」。但佛理深奥,佛经浩瀚又多是文言文。相对而言,基督教只有圣经一本。「信、望、爱」也比「色」、「空」易於了解、易於感受。对於希望忠实於自己信仰的人来说,选择基督教应是较简便较易入门的。

其次,想上西方极乐世界或天国;佛教得靠自己的持戒、修行,將无数前生前世所有的「业」予以消弭;若一生不够,来世还得再修。基督教则是:过去所有的债已经有人帮我们偿还了,只要我们愿意,这救恩就白白可以得著,容易得太多了﹗ ─ 诚如我一位非基督徒的朋友所结论的:佛教是靠「修」的,而基督教是靠「求」的。

还有,佛经里提到的那么多佛和那么多菩萨,除释迦牟尼佛外,其余阿弥陀佛、大日如来、毗卢遮那佛、药师如来、燃灯古佛……等「佛」,及观世音、地藏王、文殊、普贤乃至大势至……等「菩萨」,似乎都不曾在我们地球的歷史上真正存在过。佛教,让我较有是「寓言」、是「哲理」、是「教育」的感觉。而基督教圣经里提到的,除上帝、亚当、夏娃等本身就不是歷史所能考证者外,其余如亚伯拉罕、大卫王、所罗门王……乃至耶穌、彼得、约翰、保罗……等,则都曾在我们地球的歷史上確实存在过。不但有歷史的年表,而且有地图可以对照;让我较有是「史实」的感觉。

在无神论、佛教和基督教三者之间,无法知道谁是谁非、谁真谁假的情况下,以赌博、押宝的观点来分析,最投机最保险的选择应当是基督教﹗

无神论里根本没有灵魂,人死一切就空了。但万一有灵魂,而且是基督教所说的,那么选择基督教,这宝当然就押对了,否则也只是白信一场而已。至於佛教和基督教,前者说今生过了还有来生、还有轮迴,后者却说只此一生。既然这样,选择基督教,如果是错了,那么还有无数的来生可以翻本。反过来,万一佛教是假的而基督教却是真的,那么押错这宝的结果,就不只是白信一场而已了。那是全盘皆输,永劫不復的。

就这样,我以投机押宝的心理选择了基督教,领了洗。

「……风隨著意思吹,你听见风的响声,却不晓得从哪里来……」﹙约三8﹚

我一点也没有意识到圣灵的动工。领洗后不久我辞去已是终身职的巴西利亚﹙巴西首都﹚大学的教职。辞职前,对家计对许多事,我一直很没安全感。照理说,辞职少了一份薪水,更应该没有安全感才是。难以理解的是,有一天「驀然回头」,赫然发觉不知什么时候开始,那份不安全感竟然很久没出现了。对別人,似乎也不再完全以对错、应不应该来衡量,多少渗入一点爱的体谅。对於周遭发生的事,不再一概视为纯是「偶然」或「理所当然」,多少会想:说不定是出於神特別的照顾。因而常常会由然有「感激」的心。

不少佛教徒朋友閒聊时,对於我由佛教而基督教的心路歷程,表示好奇並提一些问题。

我完全没有受过什么神学训练,纯粹只是个平信徒,甚至连「资深」都谈不上。好多问题尤其是理论方面的,我根本不明白,而事实上我也根本不以为明白这些理论有多重要。我总是用多年前当学生时,我的指导教授问我的一个问题转问他们:如果有两架飞机,一架是根据完备的理论设计的,一架是根据实验製造的,你要坐哪一架?当然要坐根据实验製造的那一架。套句中国大陆的用语:「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標准」。

我所体验的基督教,其实很单纯:

大约两千年前,有个犹太人叫耶穌,自称是神的儿子。他向他的追隨者宣称,一切道理的总纲是:第一「要尽心,尽性,尽意,爱主你的神。」其次也相仿,「就是要爱人如己。」他承诺,凡遵守他所吩咐的,他就「常与你们同在,直到世界的末了。」

在基督教,所谓「主」、所谓「神」,指的是生命、真理、公义、爱……等的「源头」。换句话说,耶穌宣称一切道理的总纲就是:要爱「生命、真理、公义……和爱人如己。」

不过,基督教並不是一种〈伦理准则〉,也不是一种哲学或教育;他们宣称这源头是有〈位格〉的。只要我们尽心,尽性,尽意去爱,这「源头」就会有回应。更重要的是,这「源头」还不只是被动的,〈因果律〉式的回应;祂其实正无时无刻都主动地在敲我们的心门,只要我们愿意把心门打开,祂就会把对「生命、真理、公义、爱……等」的爱,灌注进我们的心里。

同其他很多宗教的信徒一样,不少基督徒也都经歷过重病不药而癒,或大难不死,或看到或体验到各种异象等「神蹟」。但,真正「基督教式的神蹟」或许是:千百年来,无数的基督徒,完全没有经过刻意的修心、修行,只因为耶穌的灵的同在,原本刚硬的心,却自自然然、不知不觉地软化了,莫名其妙地有了「爱」,有了平安喜乐。

一路走来,我確是这么体验的。

来源:海外华人福音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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