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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史兰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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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史兰的故事

“哀慟的人有福了!因為他們必得安慰。” 马太福音5:4

虽然我姐姐确信爸爸没问题,但我还是十分担心地打电话到医院询问。外子那时正在城外参加一场电台广告联合会议,他出门前说:“如果你需要我,就打电话回电台,秘书知道旅馆的名称和电话号码。”我一直等到中午,才打电话到北印第安纳州的纪念医院。我一听到珍的声音,便知道父亲的情况不妙。“他身体水肿得很厉害,医生说留在这里也无法再为他做任何治疗,我们已经叫了救护车,要把他转送到圣约翰医院,那里有较齐全的心脏检查设备。”珍继续说:“妈妈和我正要去随便吃些午餐,然后再开车到圣约翰,我们留在这里也帮不上忙。”

“需要我过去吗?”

“还不用,他现在还算稳定,你何不再等一等?”

那天早上的其余时间就如蜗牛在爬行般,我试着工作,收集广告,并将它们详细记录,整理成文。

接近中午时分,我打电话到圣约翰医院,心脏检查室的护士查过记录后说:“转诊车离开纪念医院后又转回去了,并未送到圣约翰医院来。”只有一种理由会让转诊车往回开——爸爸必定是是在运送途中去世了。我打电话到纪念医院,心脏猛跳个不停,我应该立刻开车前往印第安纳吗?我家距那里有5小时车程之远,还是我应该先打电话给我先生,等他回来再一起去。如果爸爸已经去世了,这又有什么差别呢?接电话的护士是我姐姐的朋友,因为珍在纪念医院担任呼吸治疗师,所以很多护士都认识她,也知道爸爸的事。“发生了什么事?”我问。她支支吾吾了半天,由于医院规定禁止她透露任何事情,所以她建议我尽快和我姐姐联络。“我办不到啊!”我痛哭失声,“我人在伊利诺伊,你必须告诉我实情,不诚实是很残酷的事,我只想问他是不是……是不是死了?”"是,当然了,他是死了,他在离开纪念医院送往圣约翰途中,才走了两区远便已死亡。”

现在我虽满腔悲痛,也不得不准备开始这趟旅程。我打电话到电台问:“你们是否有吉姆旅社的电话号码?”他们叫我等一下,他们去查了,却找不到,他们回答说“十分抱歉”。我颤抖着双手打开电话薄,堪萨斯市的区域号码是913。我打电话到查号台,贝尔电信法只允许每通查询查3只电话号码,我匆忙记下我能想到的最大旅馆连锁店的3组电话号码。我打了第一组电话,电台联合会议和我先生都不在那里。我打了第二通,也是相同情形。当我打了第三通电话,我再次将电话号码划掉。我重新打给查号台,这次我只能想到另一连锁旅馆的名称“凯越饭店”,我写下号码,然后马上打过去。我渐渐克制不住自己,开始在话筒里抽抽搭搭地哭起来。“没有,我们这里面并没有举行电台广告的联合会议,我们的旅馆登记名单上也没有你先生的名字。”总机的接线生回答说,“很抱歉,我只是接线生。”在她挂断电话前我哭出声音。

一阵长长静默后,我紧抓话筒,用袖子擦擦鼻子,“你怎么了?”她轻声问。“我父亲几分钟前刚过世,他……他的遗体在印第安纳州,距离这里有5小时的车程,我找不到我先生。我不知道是要马上开车赶过去,或是留下来等我先生。”我脱口说:“我很想去陪我姐姐和母亲,但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

又是一阵长长的沉默,半晌,她缓缓柔声说:“给我你的姓名和电话号码,然后坐在那里等我给你回电。”我满怀感激地照着她的话去做。不到5分钟,她便回电话给我,“朱安娜,我找到他了,他在亚当斯旅馆。我已经通知经理,他们已经派人尽快在中场休息时间去找他,应该在20分钟内便可通知到他。”我在电话中哽咽地说:“谢谢你!真的很感谢你!”

“还有一件事,”她接着说:“如果你决定要开车前往,请找个朋友作伴,小心一点!你所受的打击很大,所以你自己要小心一点,好吗?你父亲的事,我也很遗憾。”这位远在另一州的朋友声音,平复了我的伤痛。不管这位女士是谁,她不仅仅是位总机接线生,她是个可爱善良的人,她的所作所为已远远超过了她的工作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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