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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合一”兄弟的血癌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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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合一”兄弟的血癌战争


圣经以赛亚书43章2节:你从水中经过,我必与你同在,你蹚过江河,水必不漫过你。你从火中行过,必不被烧,火焰也不着在你身上。

2013年3月,一个陌生而有些可怕的医学名词闯入了张豫彰的生命:骨髓纤维化。这位远离台湾故土身在美国的中年人懵了,他不明白患病原因,也不知道这病会将自己带往何种境地,一张从美国返回台湾的机票,是张豫彰慌乱迷茫中第一时间的选择。他要赶紧回到家乡,做全身检查,以便弄清楚所有的问题。

该不该化疗?犹豫不决

回到台湾的日子,张豫彰并没有很快找到答案,于是又回到美国,期间就是忙于和身边亲友商量,应该去亚洲还是留在美国就医;应该是选择中医、西医,还是生化科技或天然疗法来治疗。这样的犹豫不决之间,转眼就是大半年过去了。

2014年新年刚过的1月15日,那个陌生的词语竟变成了人见色变的两个字:血癌。

癌症之于张豫彰并不陌生,五年前,他的太太就因甲状腺癌去世。那一次生命经历使他对信仰有了更深的认识,这在他远在上海的弟弟张豫俊看来,是因为他对神真实的爱,“真的是活出信仰来了”。他一看到陌生人,就会扑上去给人传福音。并且他经常讲的一句话是“有病找医生,医治靠上帝”。

妻子去世后的五年间,张豫彰常常到上海看弟弟。在弟弟张豫俊眼里,“哥哥长期不照顾自己、不注重自己,所以生活和饮食都出了问题,”在他看来,哥哥基本就是一个“生活白痴”。大嫂去世后,他基本上就是一个人独居在自己的房子里。除了工作,其他时间都用在福音事工上,甚至为此有两部车子被撞坏。张豫俊忍不住时常叮嘱他“大哥不可以这样拼命,为神工作也要有智慧”。

“他对神的工作太狂热了,在上海期间,我身边很多人都是从他那里听到的福音。”张豫俊说,他一直是很好强、很有激情的人。直到2013年11月收到哥哥的电话,“他让我立刻过去,我一看到他,已经变了个人,那不是我哥哥,脸色灰暗,没有精神。”

在治疗问题上,张豫俊眼中的哥哥显得很矛盾,但又过于固执己见。他不愿意化疗,但是好友送的生化药粉又无济于事,一边是亲友们因化疗副作用的种种劝阻,一边是医生要求尽快接受化疗的建议。

在这样针锋相对的声音间,一晃过去了快一年,张豫俊认为哥哥的拖延导致错过了最早最佳的治疗时机。

九死一生,感觉人生走到了尽头

张豫彰一直选择坚持不化疗。但他得的这种病算是白血病当中比较复杂并且严重的,当时他听说台湾大学有一个医生也曾患血癌,但是没有经过化疗,用自己的方法就把病治好了。于是,就慕名前往咨询,结果对方看了他的病例,说“我遇到的是一个小流氓,你遇到的是大流氓”,结论就是必须接受化疗。

张豫彰的内心希望不要化疗,因为身边的亲友都说化疗会把好细胞和坏细胞一并杀死,大家都非常反对。但是,在台湾找到的医生都说,不经过化疗无法直接移植骨髓。

无奈之下,他找到了台大医院的血癌权威医师唐医生。结果,对方看完他的病情直接说:“你是九死一生,快点回美国吧!”这句话使辗转台湾和美国之间多次的张豫彰感觉人生完全走到了尽头,一年多来一直坚持己见不愿化疗的他,此刻“只好选择放手,交给上帝”,回到了美国。

在美国的医生已经见过张豫彰多次,每次都要他尽快接受治疗。但是他以前都因为心结太重而拒绝了,这次再见到,医生就问他:“你还有什么问题吗?”“我服从你,”他决定放手,将自己完全交托给神。

“我看到他和他的主治大夫,好像失散多年的小孩见到了父亲。我站在他旁边,在医生前面,医生说‘你决定了没有’,我看到我哥哥真的顺服了。那时候的感情,那一刹那,我们真的好渺小,我们什么办法都没有了。”张豫俊第一次看到哥哥的无助、软弱、无奈和顺服。

此后,张豫彰开始邀请很多弟兄姊妹到家中,一起为住院接受治疗事宜祷告。“我每次都和众弟兄姊妹跪在一起祷告,我知道自己真的别无所靠,只有依靠神,”他也将自己各种有形无形、知道不知道的罪坦诚在弟兄姊妹们面前,认罪悔改。

人的尽头是神的起头,那一刻,“我感觉到神的灵使我心里的力量刚强起来。”张豫彰回忆说。

兄弟俩血样指标惊人一致,完美二合一!

2014年4月24日,在七位弟兄的陪伴和祷告下,张豫彰走进了医院大门,也走进了新的挑战。在此之前,这个从未住过医院、很少吃药的“生活白痴”,对就医方面的事一窍不通,以至于有时候重复服药,有时候难受撞墙,把医院搞得一片恐慌,因为他的血小板很低,撞墙一旦导致内出血就极其危险,搞得护士提心吊胆。

从6月1日第一次化疗开始,张豫彰经历了所有该有的反应,曾经以为自己无法忍受的他,发现还能受得了,于是将这一切归为神的恩典。“感谢弟兄姐妹们常常来医院为我跪着祷告,他们用祷告托住我,慈悲的天父也从没有离开过我。”

首次化疗结束,医院通知他回家休息一段时间。张豫彰收拾好东西,和弟弟两人走出病房,不料听到隔壁病房的哭声。原来,一位患了白血病的姐姐在接受了妹妹的骨髓移植之后,还是死掉了,她的家属正身陷悲痛中。张豫彰立时忘记了自己才刚刚做完化疗,拉上弟弟一起走进去,拥抱他们,并加以安慰。“我也是将心比心地去安慰他们,因为那一刻,我同样感觉到死亡的威胁就在身边,”他说,但是因为神所赐莫大的恩典,使他能将这种恐惧转化为怜悯和慈爱。

就在张豫彰走进医院的同时,他的三个亲弟弟也都到他了身边。医生分别抽取了四个人的血样并进行认真比对。最后发现,张豫彰、张豫俊二人的数据指标竟然完全相符,好像电脑复制粘贴过来的一样,甚至医生都感到惊讶怎么会有这么一致的血样指标。“从那以后,哥哥对我就更好了。”弟弟张豫俊打趣说。

采样比对结束后,弟弟张豫俊开始做全面体检,并于6月11日入院,每天早上打两针。医生提醒说,干细胞移植会流失大量钙,并且抽取骨髓时会引起痉挛,嘴唇会麻痹。结果这些症状均未发生在他身上。这位家里相对“比较调皮”的小弟将这一切归于主的恩典,并认为那前后六个小时是一生中最宝贵的经历和体验。

6月25日,移植骨髓手术正式开始。上午十一点,手术成功,兄弟二人的骨髓融合到了一起。“我们兄弟俩是真正实现了‘二合一’,”张豫彰笑说。

回顾起来,他感谢父母生了四弟张豫俊,让二人的骨髓完美配对上,使他绝处逢生,就像神提前预备的一样。他感谢女儿一再督促,给了自己敢于迈上化疗之路的勇气;他感谢自己的三个弟弟,他们齐聚洛杉矶给自己力量。最后,他一再说,拥有这一切,“真的是对神的恩典感恩不尽”。

软弱得刚强,影响身边人

前后住院逾百日的张豫彰,并非一直刚强有力。相反,常常突然袭来的孤单和寂寞会包围他,使他痛苦以至于在病房里偷偷哭泣。不过,事后想想,他发现当时的哭泣并非自怜或惧怕,而是因为想到神就在他这样一个人身边,一种无以言说的感动。尤其是深夜里,一个人躺在无菌室的重症病房,想着神的同在,就想落泪。

于是,他针对自己的骨髓开口祷告,常常求神让脊髓生产出健康的骨髓,让骨髓生产出健康的血液,打败所有疾病。而这样祷告的目的不仅仅是一个病人病得医治,而是常常想起主在地上的两大使命——建立教会、建造精兵。他希望自己能不要因这场病而停止为主做工。

白天,他的脑子里想得最多的是传福音,“我很热爱传福音,病房里有很多末期癌症病人,还有医生、护士,”张豫彰认为这是神给他的特殊机会。就在他做完骨髓移植手术的第三天,就向一位前来照顾他的护士传福音并带她做了决志祷告。

年轻的护士一直感激不已,并且在第二天一早上班时问他:“今天下午下班你可不可以再为我祷告?”直到出院时,这名护士帮他整理东西,还亲自送他上车并告诉他:“我以后会去教会的。”

张豫彰觉得,这是他在住院期间,最愿意去做的事情,“对我来讲是一种极大的动力。”他尽己所能给医院里的各种人传福音,还把信主的32岁主治医生请到他组织的福音早餐会做讲员。这位毕业自哈佛大学的年轻医生讲了题为《生死与信仰》的信息,颇有影响力。

就在张豫彰的身体开始不断恢复的过程中,7月6日,在医院和家里连轴转的弟弟张豫俊正驾车驶出高速路口。刚下高速,极度疲惫的他就睡着了,醒来时,发现自己的车已经开到了对面车道,两边的车辆呼啸而过。

“直到今天,我都不知道睡着时发生了什么,如何避过了瞬间极有可能发生的灾难,我不敢想象,也非常恐惧,”将之归为神迹的张豫俊,将那个礼拜六下午两点的恩典永远刻在了脑子里。

从2013年哥哥的一通电话放下上海所有事业赴美开始,经历了配对检查、抽骨髓、在医院全程陪护大哥的张豫俊说:“这一年多的时间我完全给了大哥,跟大哥在一起,给我上了很多重要的功课,让我学会了如何关爱别人,怎么去包容,更重要的一点是,我以前的性格是见到风影就扑上去的人,如今我学会了等候。这一年我似乎失去了很多,但从神而来的恩典更多!”


《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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