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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恩手带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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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林月娇

在人生的每个转折点,神的恩手引导抚摸。

结婚廿三年来,每当朋友问道:「月娇,你的家人都在台湾,为何你会移民美国?」时,我总是以「嫁鸡随鸡」一句话,诙谐地讲述我的移民史。

犹记得1987年1月,一家三口由阿拉巴马州北迁至冰天雪地的宾州。从小在台北霓虹灯照耀薰陶下长大的我,对一片白茫茫的农村冬景,不仅不懂得欣赏,在五年穷留学生生活后,省水省电、省吃俭用的酷寒冬季里,眼前呈现的是一幅「鸡不生蛋,鸟不拉屎」的凄凉景象,更不要说「诗情画意」了。


移民艰辛路
    有了工作,紧接着是「办身份」。我从世界日报上找到办移民的律师,还没与律师签约前,虽然天寒地冻让我闷闷不乐,但还不至于忧郁成疾。可是,「不得反悔」的聘请律师费支票一旦寄了出去,我却失魂落魄地独自在家中哭了整整一个礼拜。

是年8月,我们发现,找错律师了。从未办过移民申请经验的我们,平日身旁又没有「万事通」的朋友,将在美国生活会碰到各种大大小小、奇奇怪怪的「移民」杂症予以告知,我们对移民申请过程须知,可谓一片空白。

在六个月毫无动静的等待中,开始听见朋友的移民律师办事情「一纸一印」寄给申请人的认真态度,我们才发现手边没见任何一张申请影印的现象,是不对劲的。

世铎要我打通电话,要求律师将送出去的文件,影印一份寄给我们。结果,如我们所料,「律师该签名的地方没签名」,初步申请文件全都被退了回来。

我们这位律师原本是作「商号」转移业务的律师,因经验贫乏,提出申请的文件多处被移民局以红笔打了几处大X。

经过多次电话沟通协议,最后这位稍有良心的基督徒律师,坦承「最近需要常回台湾探望生病的母亲」;「最近新开事务所需要装潢」两大托词,建议我们另找律师,她愿意将案件转让给其它律师。

「我们移民申请已经被你耽误六个月了,请问,聘请律师费美金650元呢?」我无助地问。「It’s non- refundable.(不退费)」对方理直气壮,用很专业的语气回答。

    记得我们第一次与她会晤时,曾怀疑她不是专门作移民申请的。但她郑重其事地告诉我们:「我跟你们一样也是基督徒,你们可以相信我。并且,我在美国居留的身份,是我自己申请来的。」

然而,这事还是需要经过数次理论和争取后,她才良心发现地愿意在「耽误六个月」后将全额退回,并且再一次很专业地用买来的旅行支票寄还给我们。看来,虽然申请移民是叫我伤心难过的事,但为了找到一位既可靠又有经验的律师,不得不祈求上帝帮助。


有一恩手带领
    日子在天天向上帝求这个、求那个中辗转流逝,《圣经》中却有句话特别触动我心:「我儿,要将你的心归我;你的眼目,也要喜悦我的道路。」(箴23:26)

我开始怀疑这是心理作用,于是问上帝说:「不会吧!上帝,你不会是要告诉我,是你把我带来美国,又让我归化成美国公民吧?」而主却用「心怀二意的人,在他一切所行的路上,都没有定见。」(雅1:8)来回应我。

老实说,当年,我强烈地感觉到,我之所以来美国是因为我爱世铎,因为他要来美留学,我嫁鸡随鸡也跟着来。接着,他希望留在美国,我也看中这里的空气新鲜,水源不受污染,开车时还能欣赏前面「阿米许人」(Amish)的马车,因此没头没脑地也跟着定居在这儿。

可是,一旦考虑到移民,我的脑筋顿时清醒过来。我不得不问自己:丈夫不就是我自己挑来的吗?来美不也是我心甘情愿跟着来的吗?但「移民」二字,为何总带给我有「独在异乡为异客」的凄凉感?

廿几年来,我已从想念台湾午后孩童下课游玩的嘻笑声;摩托车在车道上奔驰的热闹声,慢慢地适应过来。可是,想念住在台湾爱我的爸爸,想念疼惜我的妈妈,想念用「唯一的妹妹」的珍惜之心来爱我的三位兄姐…,却随着年岁的增长,与日俱增。

人生是一连串的抉择,继之而来的,是一连串的割舍;其中,爱,是我一生最甘甜的抉择。


雨后的彩虹
    移民路虽然走得有点孤单,但我开始懂得享受「萧飒」,懂得欣赏这里的「寂静」;因为我渐渐体验到「人心筹算自己的道路;惟耶和华指引他的脚步。」(箴16:9) 更感谢天父上帝赐我一位深爱我、体贴我的丈夫,他深知我么女的个性,特别黏他、依赖他。近两年,若是可以在家中处理公司的事务,或进行电话会议,他总是陪伴着我,每周带着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我,上(Todai)日本餐馆午餐约会。

更令人兴奋的是,当大儿子上大学住校后,家中还有一对未成年儿女的育儿生涯里,我们格外珍惜享受着孩子们上学不在家时,「暂时空巢」的乐趣。

我不再追究我是「旅居美国」抑或「移民他乡」,今日的我,看重的是生命的实质内涵。「其实明天如何,你们还不知道。你们的生命是什么呢?你们原来是一片云雾,出现少时就不见了。」(雅4:14)

如果我是一片云,一片暂时出现、飘浮不定,很快就会消逝无影的云,我愿我这朵云,常在慈父的恩手中,将她化为一道雨后绚丽的虹彩。

来源: 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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