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uanyu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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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1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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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uanyuan
2009-12-22 2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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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天气凛冽的冬日,我走路回家之际,在街上绊到了一个某人掉在街上的皮夹。 我捡起皮夹,翻看内部,想找寻失主的资料,然后打电话通知他。 但皮夹里只有三块钱和一封被折着,看起来好像已经放在皮夹里很多年的信。信封已经磨破了,唯一看得清楚的是寄信人的地址。 我把信打开,希望能找出一点儿线索。我找到了寄件日期,这一封信竟然是一九二四年写的,这是一封将近六十年前写的信。 信上的字迹很漂亮、很女性化。信纸是淡蓝色的,左上角印有一朵小花。 那是一封情人间的道别信,收信人名叫麦可,寄信人署名汉娜。汉娜说说要和麦可分手,只因为母命难违。 即使如此,汉娜信上说自己还是会永远爱着麦可。 那是一封很美的信,但除了知道所有人的名字叫麦可之外,根本找不到其他讯息。 如果我打电话到查号台询问,应该可以找出信封上地址的电话号码。 我打电话到查号台说:‘是这样的,我捡到了一个皮夹,我试着找出失主,但皮夹里面只夹着一封信。请问你有没有办法依着信封上的地址查到电话号码?’ 查号台的服务人员说必须问一下主管才知道。那位主管犹豫了一下才说:‘是有一个电话号码列在这个地址下面,但我不能把号码给你。’ 她说基于礼貌,她会打电话到这个号码,然后转述我讲的话,让接电话的人决定是否要和我通话。 我等了几分钟,然后那名主管回到了线上。‘有人愿意跟你通话。’ 我问跟我通话的女人认不认识谁叫汉娜。 跟我说话的人叹了口气说:‘这间房子前任的屋主有个女儿名叫汉娜。但他们三十年前就搬走了!’ ‘你知道那家人现在可能搬到哪儿去了吗?’ ‘我记得几年前,听说汉娜要送母亲到养老院去。’ 电话另一端的女人说。‘如果你和养老院联系的话,可能就会找到那个女儿了。’女人给了我养老院的电话,我打了电话过去。 接电话的女人告诉我此人已在数年前过世了,但养老院却还有这个女儿住处的电话。 我谢过养老院的人,然后拨了她给我的号码。接电话的女人告诉我,汉娜现在也住在养老院里。 这整件事真是荒谬,我这样想着,为什么我要费这么大的劲去找一个皮夹的主人,而事实上皮夹里也只有三块钱和一封有六十年历史的信。 虽然如此,我还是打电话到那家养老院,因为据说汉娜就住在那儿。 接电话的男子告诉我:‘是的,汉娜是住在这儿没错。’即使当时已经晚上十点钟了,我还是问能不能立刻过去看她。 男子吞吞吐吐的说:‘如果你想的话,你可以碰碰运气。她可能还在娱乐室里看电视。’我向他道谢后,立刻开车去养老院。 夜间护士和警卫在门口和我打招呼。然后我们一起登上那座巨大建筑物的三楼。在娱乐室里,护士介绍汉娜给我认识。 她是一个个性甜美、满头银发的老太太。脸上带着笑容,眼睛明亮有神。我告诉她我捡到了一个皮夹,然后把信拿给她。 她看到左上角印着小花的淡蓝色信纸时,深深的吸了口气,然后说:‘年轻人,这封信是我和麦可最后的联系。’她将头转开了一会儿, 深思后轻声的说:‘我非常爱他,我当时才十六岁,母亲认为我太年轻了,因此禁止我们交往。他真是英俊,看起来就像演员史恩康那莱。 她又说:‘他全名叫麦可?高斯汀。如果你见到了他的话,请告诉他我常想起他。’ 她迟疑了一下,几乎咬着嘴唇又说:‘告诉他我还爱着他。’ 她眼中含泪的笑着说:‘我从没结过婚,因为我觉得没有人比得上麦可。’ 我谢谢她与我谈话并向她告辞。我搭电梯回到一楼。 站在门边的时候,警卫问我:‘那个老太太有帮上你的忙吗?’ 我说她给了我一个线索。‘至少我现在知道了失主的姓氏。不过我想我会先暂停一阵子。我花了几乎一整天的时间找寻这个皮夹的主人。’ 我拿出皮夹,那只是个有红色衬里的普通咖啡色皮夹。 警卫看到皮夹后说:‘喂,等一下!那是高斯汀先生的皮夹,我一眼就认出来里面的红衬里。他总是不停的丢掉这个皮夹。 我至少在走道上帮他把皮夹捡回来过三次。’ 我问:‘谁是高斯汀先生?’这时我的手开始颤抖了起来。 ‘他是住在八楼的一个老先生。那绝对是麦可?高斯汀的皮夹。他一定是散步时不小心丢掉的。’ 我向警卫道谢后,急速奔向护士站。我将警卫的话对护士至转述,然后和她一同搭电梯上八楼。 我不停的祈祷,希望高斯汀先生尚未就寝到了八楼,护士说:‘我想他还在娱乐室里。 他喜欢在晚上看书。他是个讨人喜欢的老人家。’我们走到唯一还有灯光的房间,房里有个男人正在看书。 护士走向他,问他是否掉了皮夹。 高斯汀先生惊讶的抬起头,用手摸摸裤子后面的口袋,然后说:‘真的不见了。’ ‘这个好心的先生捡到了一个皮夹,怀疑可能是你掉的。’ 我把皮夹拿给高斯汀先生。 他看着皮夹脸上带着微笑,明显的松了一口气,他说:‘是,是我的皮夹!一定是今天下午掉的,我一定要犒赏你。’ ‘不,不用了。谢谢你!’ 我说:‘但我必须告诉你一件事。因为我想试着找出失主,所以读了信。’ 他脸上的笑容忽然消失了:‘你读过信了?’ ‘我不仅读了信,还知道汉娜现在人在哪里。’他的脸色突然转白。 ‘汉娜?你真的知道她在哪里?她好吗?她还是像以前一样漂亮吗?求你赶快告诉我。’ 他哀求道。‘她过得不错,还像你刚认识她的时候一样漂亮。’我轻声道。 老先生带着期盼的微笑问道:‘你能不能告诉我她在哪儿?我想要明天打电话给她。’ 他握住自己的手说:‘先生,你知道吗?我是多么的爱着这个女孩,收到这封信的时候,我的生命等于结束了。我一直没结婚,我想我永远都爱着她。’ 我说:‘麦可,跟我来。’我们搭乘电梯下到三楼。通往娱乐室的走道一片黑暗,只有一两盏小灯还亮着。 汉娜独自坐在娱乐室里看电视。护士走向汉娜。 ‘汉娜,’护士轻声地喊,然后指指在我身旁的麦可,‘你认识这个人吗?’汉娜推推眼镜,看了一阵子,一句话也没说。 麦可几乎自言自语的说:‘汉娜,我是麦可。你还记得我吗?’ 汉娜喘着气说:‘麦可!我不相信!麦可!真的是你!我的麦可!’麦可缓缓的走向汉娜,然后两人相互拥抱。 护士和我流着泪相偕离开。我说:‘看啊!看神是怎样安排的!如果注定怎样,便一定会怎样。’ 大概三周后,养老院的人打电话到我办公室。‘你这个星期天有空到这儿出席一个婚礼吗?麦可和汉娜要结婚了!’ 那是个美丽的婚礼。养老院里的每一个人都盛装出席观礼。 汉娜穿着一件明亮的米黄色礼服,看起来十分美丽。 麦可穿着深蓝色的西服,挺拔的站着。他们请我当伴郎。养老院给了他们自己的房间。 如果你想看一对表现得像是青少年的七十六岁新娘与七十九岁新郎的话,一定要看看这对夫妇。 这是这份持续了将近六十年的爱情最完美的结果。 如果爱情真的能经得起时间与空间的考验,那么等再久也不厌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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