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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1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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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12-06 2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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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伯特利合作的末期 佚名
(1933-1934)
一 在华北 伯特利会后,工作与组织重新调整。鉴于旅行布道,有些听道的青年女子,对团员中之未婚者特别垂青,诚恐影响工作,遂决定请青年的李聂二君留沪,让其他三人同行。后李道荣赴美入慕迪圣经学院攻习音乐。聂子英入伯特利教会工作,团于是只剩下计,宋,林三人。在再往华北之前,计宋二人曾匆匆往汕头一次,作短期的对外布道,会毕即返上海。
其他的调整为:其一,圣洁指南中,尚节的讲章最多只能刊二篇;其二,此后聚会,改为每日四次,俾计宋二人容易均他机会;二人且须同地同工。对于这种调整,尚节的意见如下:宗教刊物,原非出锋头园地,过去在圣洁指南中多刊自己文章,目的原不在出锋头;现在已受限制,只好舍量求质,在准刊的两篇之中力求内容之充实;二,本来我们颇相得,当局这样的安排反而形成分野,布下隔膜。由引可见在团体工作之不易,而恩赐类似者尤难合作,所以主也准许保罗巴拿巴分道扬镳。"这样,我离伯特利的时日近矣!"
三人同往察哈尔省会张家口。讲道地点,头三天均在协同会,第四天在救世军,以后便在美普会。这里教会信仰参差,虽属边区,新派已乘虚而入,鹤立鸡群者只一位克己爱人西教士。他把信心生活,经验告诉尚节,使唤他深深的得到激励。 有一天,尚节为病人祈祷,见一脊骨折断者颇有信心,就叫她起来,她即立刻起立行走。一西人以为她只是一时兴奋,怕她太过吃力,急忙来搀扶她,她竟因此不再行走,只好坐下。尚节于是悟到,信与不信不宜同负一轭,免受其阻挡败坏。 有一人来信述自己蒙恩经过,颇令尚节欣佩,不料他乃借此在各地作教骗子,盖所证非其所见,多属子虚。张家口之行,教尚节勿轻易与他人同工,勿轻易信任人,勿与无信心的及假冒为善的人合作。
到绥远归化,内地的领袖一百五十人都来参加,在土匪猖獗的西北,可说是难得的盛会。开会一日四次,但因同工不同心,使唤尚节精神异常痛苦,因而影响工作,无形中给魔鬼留了地步。其时还有一种误会,其姊妹查悉尚节尊翁的通信处,径寄三百元送他。同工知道了,以为是尚节示意的,深致不满。因依团规,所有赠款一律归公。尚节并没有把家里的通信处她,水落石出。事后,尚节知道事情是这样的;那时兴化教会令其尊人宋学连牧师退休,他老人家却愿意继续义务工作,所以主特感动这位信徒献金接济他。
归化有耶稣家庭所设立的工厂,容纳一般失业的信徒,一面做工,一面传道。尚节到厂参观之后,发现其中的破绽,原意固在救人,后来却渐变而为"饭碗主义"。尚节就坦白告诉他们:"你们若注意金钱,必然失败。"听说这工厂其后果倒闭了。
包头的教会联合起来请布道团前往。三人住在内地会,听众约有一二百人。其中有一高贵而摩登的妇人,倾耳谛听,显得又谦卑又热诚,问明后,才知她遭遇困厄,希望到会得到安慰。另有一女信徒,数年前在教会内结训了一位男朋友,后来和他结婚。后来才知道他之加入教会,原以追求她为目的,娶她后便不再去礼拜了,慢慢的心也变了,爱情已成明日黄花;他结了新欢,家中又多了一位如夫妇人。她莫如之何,只好也来吸烟,打牌,喝酒,看戏,以为消愁之计。不料愁既未消,祸又踵至;其爱女竟告夭亡。她自感毫无生趣,正拟自杀以了残生,一天在会中听见主的话:"你虽然忘记我,我却不会忘记你!"她猛然省悟,毅然回首,既刻得到天上来的安慰。
萨拉齐居民多把初生女婴弃于路旁,所以这里的内地会创办一所孤儿院,专事收容弃婴。女童在院中学得一技之长,长成后,作女红自食其力。惜因当地基督徒不多,后来多嫁与外教人。三人到时,院内还有几十人,其中有许多未接受救恩。聚会者五六百人,颇蒙主赐福,孤女亦多清楚得救者。可是他们一向仰给于人,依赖成性,因而缺乏靠主之信心。有一天,三人骑了骆驼,往谒庚子年殉难的西人坟墓。
经北平转往保定,开第二次夏令会,一日四次,听众十分拥挤,甚至为个人按手宪之事。亦要计、宋两人规定时间分别应付。很多人由此复兴,勇敢地在众人面前作见证。一位女西教士写道:"这是保定空前未有之盛。除了几根'烧不着的枯柴'之外,人人都喜欢布道团,都把热心点燃起来了。"
到了彰德府。这是第二次。上次到会的只有二百余人,如今约增一千人。尚节见到会的以妇孺居多,便提议由四次减为三次,宋二计一。计牧起初不肯,后来答应了,果然一次之收果,远胜二次,可见正如宋所说"主言不多少,一矢中的便刺透人心,一句恩言便足令人省释。"上次来时复兴了的牧师,进步神速,这次大大发挥作用,使短期的工作,产生了深远功效。 二 赴湖南 由彰德府赴湖南途中,计牧要尚节打开棺材;他认为尚节有下列几点亏欠伯特利教会:一,拔除罪根的道理传得太少;二,贪财;三,领人归己。关于这三点,尚节答复如下:第一点,我只劝勉信徒时刻靠着圣灵治死肉体的私欲;第二点,说我贪财,我曾强夺过谁?我曾勒索了谁?我也未尝向人要过钱。天父赐的兄姊赠的,尚且都全数归公呢!我也从未妄自享受。三,论到领人归己,我卖力的机会比别人多,倒可承认。寄迹于巡游布道团的我,究竟如何且为何领人归己?
可是为了追求同工间彼此和睦起见,尚节说道:"求主使我能进步,就请饶恕我的亏欠吧。"
"他们断我工作必败。我唯尽力播种浇灌,仰望上帝使之生长,待诸后人乐为收成。我自知怎样谨慎在立好的根基上面建造;让各人在基督台前被显露受试验吧。上帝是鉴察人心肺腑的。"这是尚节对于指责的态度。
抵长沙,住在陈崇桂牧师家里。计牧师早上向神学生讲解教义,晚上假循道会领灵修会。尚节则日间在循道会查经,夜间在循道会领奋兴,为时十日。这里是听众水准很高的地方,因为内地会在这里办有一间圣经学院,常有名牧和名流前来领会。戴德生在这里逝世以后,内地会为了纪念他,也设立了一所医院。此外还有其他的教会学校及省立学校等等。其时布道团内正闹意见,外面又有攻击,故尚节格外恐惧战兢,每次开会必恳切祈祷,卒之大蒙恩眷。长老会本来大不欢迎尚节,现在却邀请他去向学生证道,到会者约有男女青年千人,第一晚便有三四百人认信,其后听者越来越多,会场竟容纳不下,使陈崇桂牧师大感欣慰。
一位女教士,(属德国的差会Liebenzell Mission与内地会联合),从上海搭火车到长沙,戴德生纪念医院的安德医生到车站接她,一见面,便对她说:"把你的行李留下,赶快跳上黄包车吧!宋博士的奋兴会就要开了,迟些就没座位呢!"那位女教士于是不顾旅途劳顿,径赴会场。一路上安医生告诉她自伯特利环游布道团到了以后,整个长沙已闹得满城风雨了!
这位女教士所听的讲章,是"浪子回头"的故事;这故事当然是她所烂熟的,但她从未听过这样的讲法。讲道的是宋尚节,翻译的是林景康,其实两人只是串演一出舞台剧,中间的插曲是"归家吧!归家吧!"的合唱。宋博士汗流满面,讲得有声有色,讲完后有一大群人上前归信基督。
那时,伯特利的胡遵理教士再三致电促计牧返沪,说要改组布道团。计牧临行与尚节立约,谓无论如何要与他合作。他并谓此团业已奉献,不得改组,否则他就要离团。计去后,宋林二人便到常德,从此计宋二人便很少见面了。
到常德,初在加拿大圣洁会工作,堂小人少,其后循道长老等会也来参加,人始渐多。会后得悉伯特利已另组"两广布道团"推计牧为团长,并催林景康返沪。可是二人已决定前往衡阳,只好先在衡阳工和完再说。尚节深信改组计划乃出诸当局,计牧必守夙约而不加赞同。
未赴衡阳之前,先回长沙陈寓小住。在陈寓,尚节接胡遵理教士一信,叫他返沪"搬家"。陈崇桂牧师教他作如下答复:"衡阳会期已定,先公后私,工毕即返。"
已抵衡阳,可是无人到站迎接,虽然事先有电报约好的。二人只好探询前往,到了会所,才知道闹了个笑话。原来附近村镇也有一些人前来赴会,其人适有二人同行,提着行李东张西望,接车人员询问之下,知他们正要前往开会地点的某某教会,又恰好一宋一林,便把他们迎了去,致发电之老宋老林反而无人迎接了。
衡阳三间教会举行联合大会,每次到会者约七八百人。教会的领袖们,最初知道计志文团长不能同来,已在感失望,他们又听说宋博士是着重感情的奋兴家,说越发担心。可是衡阳工作却非常美满。圣公会的威尔生牧师有台下的报告:
"宋博士从主那里把复兴的权力象旋风般带给我们……中国人也承认这不是别的,正是圣灵的无限能力。在整个星期中,每日开会二次,每次均长达两小时或两小时以上,宋博士把鞭辟入里的经义,忧伤哀痛的祈祷,喜极欲狂的赞美,象急流一样迸射出来,还加上他活泼的动作,尖刻的讽刺,风趣的幽默,使听众都深深的得到印象而受了感动。他身体的动作也非常出色的。他在讲台上跳来跳去,有时用粉笔把抽象的道理在黑板上白描出来。他的动作有时甚至是诙谐的,目的在把一个故事讲得生龙活虎。他祈祷时,简直是把生命倾倒,全部信息倒完之后,便把我们带到了高峰,使我们众口一声的欢乐赞美。这真是一个启示――一个不可思议的感动力!
"我们从他那里得到些什么好处呢?第一,他使经节活起来。他讲以西结书第三十七章,是我们永远不能忘记的。他两手拿着两根枯骨,象征着两名枯死的教友,然后用两骨相击,磕然有声,好比枯死的教友为名利地位而分争互斗,于是他大声问道:'枯骨能听上帝的话吗?'跟著自己答道:'感谢主,它能!一个死的教会也能听上帝的话,只要所传的真正是上帝的话!'第二,他使冷淡退后的教友火热起来。他拿那个落在强盗手中的人,比成一种教友,他的信心,圣经,祈祷,都给魔鬼抢去了,还给他打个半死。为什么魔鬼只打个半死而不把他打个全死呢?因为半死的教友对魔鬼最有用处!所以有生命的基督徒一定要设法搭救半死的基督徒,使他们重获信心,圣经,和祈祷。第三,他使我们决心而且热心跟从基督。他领我们上'八福之山',每一福代表基督在世的一级,从降生一直到髑髅地,每上一级一个'上进呀!'的呼召,跟着一个响彻人心的合唱,最后直抵'为义受逼迫'的高峰,然后,忽然之间,黑板移开,十字架突现眼前!他大声问道:'我们能够跟随主直到髑髅地吗?主耶稣啊,求你使我们愿意一路不懈不怠的跟从你!"
当威尔生牧师说如上这些话时,他记忆犹新,印象仍在眼前活现。直到二十年后,他回忆往事,写道:
"宋博士传道如此有力,直到今日,其中许多信息仍在我记忆中活跃。甚至那些合唱的短歌也还完全在我心中,不可磨灭。还有一件永志不忘的事,一天下午,宋博士邀请凡愿意倾吐肺腑的人,都可到他住处面谈。有三位中国同工,请我和他们同往。我们到了他寓所,这三位同工把心腹之言都向他申诉了。宋博士经一一记录在一本颇大的记事簿里面,然后一一为他们祷告。他祈祷时,清泪滔滔,以两颊上分流直下,恳切求主以基督十字架的权力,以圣灵的工作,使我们战胜罪恶。"
衡阳工作已毕,尚节忧从中来,便写信给北平,天津,温州,烟台等地奥运会,说明他将离开伯特利而自由工作。可是他没有计划,没有把握,甚至家眷在那里安顿也毫不知道。
经长沙返上海,同行者只有忠实同工翻译能手林景康君。回到伯特利时,人多不敢亲近他,尚节感到前路茫茫,好象亚伯兰远离哈兰而不知所之,惟信主旨尽善尽美,必不亏待他的仆人。他托汤牧租一房子,月租二十五元,翌午即行搬家。临行,胡遵理女教士到房间来要扣留信件。尚节说信皆他私人所有,并无团体公函。但他命人开箱,把一万封左右的信件,连他未加入之前的家信等,都拿去了。她叫了一辆搬场汽车来,不许下属相送,只派林景康君做代表,随车送行。
与伯特利同工三年,到此乃告结束。尚节写道::"回顾已往,恩主圣手亲在带领,显而可见。三年之中,训练我,造就我,不让磨难遽然临到,待到羽毛已丰,才搅动巢窝,还伸展双翅,救我不到失坠……"计志文牧师说:"宋博士充实了布道团力量,布道团给宋博士开了传道之门。"至少从人的方面看来,这是两者关系之最简要的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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