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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uanyu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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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1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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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uanyuan
2009-12-13 19: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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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期六我没上课，帮妈妈到市场卖袜子。年近五十的母亲喜不自禁，一定要上街买早点给我，怎么劝也不听。母亲说：‘别拦我了，你难得不用上课，妈去买早点给你吃，不是麻烦，是欢喜呀！还会想到帮我忙。’ 我陪着妈妈出门，她年龄大了，走路怎么也没有我快。她提着包包，挨着我，边走边谈些家务事。
穿过马路就是菜市场了，母亲突然停下来，把包包捥在臂弯里，腾出右手，向我伸来……一刹那间，我的心震颤起来，这份激动久久无法忘怀，这是多么熟悉的动作呀！
小学时，我每天都要穿过一条马路才能到学校。母亲担心我的安危，总是要送我过马路才折身赶去上班当作业员。横过马路时，她总是向我伸出右手，把我的小手握在她掌心，牵着走到马路口，然后低下身子，一遍遍地叮嘱：‘有车就别过马路。’‘过马路要和别人一起过。’
二十多年过去了，昔日的小手已长成一双男子汉的大手，昔日年轻母亲的细嫩软手，已成为一双枯干节深的粗手；但她牵手的动作依然如此娴熟。
母亲一生吃了许多苦，受了许多罪，这些都被她像掠头发一样一一掠开，但对儿女关爱的情肠却永远也掠不去。而她的儿子，却对她日渐淡漠，即使有时间好好地和她聊聊，也是出于一种义务，为了不让别人指责自己不知孝顺、忘恩负义，不只缺乏诚意，更带着私心。
我没有把手递过去，而是伸出一只手从母亲臂弯里取下包包，提在手上，另一手则伸出来轻轻握住她的手，对她说：‘妈，小时候，每逢过马路都是您牵我，今天过马路，让我牵您吧！’母亲的眼里闪过惊喜，笑容荡漾开来。‘以后家里有什么事情，不管多忙，我们都会回来的。我是您一点一滴拉拔起来的儿子呀，和您一起来卖袜，您还客气什么？’母亲背过头揩泪。
牵着母亲的手过马路，心里有几许感激，几许心疼，几许爱意，还有几许感叹。我们能够爱幼，却时常忘了像爱幼一样尊老。为人儿女者，当紧紧握住儿女的小手时，也别忘了，父母的老手，更盼望着我们去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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