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源网

我和上帝有个约(节选)

[ 8170 查看 / 0 回复 ]

最后一章
结局
北村
时间渐渐逼近初冬,深秋使樟坂的霜色欲浓,到了冬天,树叶开始凋落,但这一切的变化并未给樟坂带来孤独和肃杀感,反而使大地隐藏了生命的秘密,进入一种
实的沉静。坚挺的树的枝桠显示出引而不发的力量,并像蛹蜕变成蛾一样,暗示在未来可能出现的令人无法想象形状的新生命。死,可能是一个前提,就如同麦种
只有死在了土里,才能破壳结出许多子粒来,这些都是以死为代价的.

一大早沈全被电话吵醒,是看守所打来的,通知他立即进来有事相
商。沈全有一种不详的预感,马上驱车到了看守所。潘警官把一份材料给他看,这是陈步森写的一个申请报告,报告的内容很简单,是这样写的:

尊敬的看守所领导和监狱管理局领导:您们好。我是一个即将被处
决的犯人,我叫陈步森。我曾经提交了一份遗体捐献申请表,得到领导批准,我非常感谢。但是,正当我准备把我的肝脏捐献给我的受害者冷薇女士时,由于我将以
注射方式处决,所以无法向她捐献肝脏,我为此非常难过。如果我的生命结束能挽救另一个人的生命,是我最大的盼望,可是,现在这个愿望就要落空。为了挽救冷
薇的生命,我郑重申请,提出一个小小的要求,希望上级有关部门能否改变我的处决方式,由注射改为枪决。我不是一时冲动,而是不忍心看到她失去希望,我的生
命反正都要结束,怎么结束并不重要。我知道实行注射方式是对我们的人道,但更大的人道主义却是救一个能救回来的人。我现在才明白,肉体是没什么用的,如果
没有灵魂的话。我知道不久我的肉体就会消失,但我的灵魂还在。请上级部门批准我这最后的要求,谢谢你们。

陈步森一个知罪感恩的灵魂。

沈全抱着头看着这份申请书。潘警官说,你想见他一面吗?你问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沈全说,好吧。一会儿功夫,陈步森出来了。沈全看见他脸色
很憔悴,看来没睡好觉。沈全问他,为什么要这样?陈步森说,救人。沈全说,你想过没有?你这
样她会接受吗?陈步森说,所以请你们想办法说服她。沈全不知道说什么好……陈步森说,别担心我,我没有冲动,我已经想了好几天了,晚上睡不着,我想,由于
我必须注射死刑,她却因此失去机会,到时候她来阴间找我,我无法面对她,因为这是见死不救。沈全问,你想过注射和枪决的不同吗?陈步森说,枪决……可能很
痛吧?不过,再难受也就是几秒钟的事,而她却可以得救。

沈全的双手交互捏得卡卡响。陈步森说,我想,再痛,也痛不过上十字架吧……我已经决定了,不改主意了,请大家帮忙。

沈全悄悄用手拂去脸上的泪迹,说,好的,我明白了,我不说了,现在就去跑这个事。……沈全本以为这事有多难,出乎他的意料,上级很快批复了
陈步森的申请。批准的理由是:出于人道主义。可是申请决定到了冷薇的手里,遭到了她的强烈抵抗,她看到那份申请表时,浑身颤抖不已,她说她绝对不会接受这
结果。

沈全、苏云起和周玲围绕在她身边,大家不知道说什么好。这是一个可怕的决定:如果劝冷薇接受,意味着陈步森将真的面临枪决的结果,周玲几
看到了陈步森被子弹洞穿的画面。如果同意冷薇的拒绝,她就没有希望了,因为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找到供体,她面临和陈步森一样的结局:死亡。

谁也不敢说话。最后,还是苏云起说话。他握起冷薇的手,说了以下的一段话:冷薇,我相信陈步森不是冲动的选择,我们也看到了,他是真的有了
爱,现在这爱是何等真实啊。如果你拒绝他的爱,你想过他会怎么样?他会带着遗撼死去,他还会感到疑惑,不明白为什么他为此殚心虑,你却不要他的礼物?你不
为他担心,那将发生的所有痛楚对现在的陈步森来说,已经不算什么。他既然可以这么说出来,他就一定能做到。冷薇,你要活下去,代替他活下去,这才是他真
正想说的话。我说过的,你和他,其实是一个人。

冷薇用颤抖的手在申请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她的泪水飘落到纸
上。

陈步森即将在十二月十日执行死刑,决定采用枪决方式。

协和医院有关冷薇肝移植手术的准备工作正在紧锣密鼓地进行。冷
薇已经住进了协和医院消化外科手术病房等待肝脏移植。电视台和各大平面媒体趋之若骛。朴飞到沈全的律师事务所刺探死刑执行的具体行进路线,沈全说你问这个
干嘛?朴飞说,这是千载难逢的大案啊,我们准备在节目中绘一幅执行死刑行进路线图,然后把当天的枪决和器官移植节目配合进来,多直观,肯定提高几个点的收
视率。沈全气得推了一下朴飞,说,你他妈的还有人性没有?朴飞辩解说,观众爱看哪,他们说正义得到了伸张,他们没有关心这个大案的权利吗?沈全说,你们这
些旁观者看到一个人被处决就兴高采烈,大快人心,可是有谁知道死者的心中隐藏着什么样的伤痛?成天只想到简单的惩恶扬善,你们知道什么是恶什么是善吗?现
在他要死了,你们觉得有大热闹可看了?是不是?朴飞望着沈全说,你从来不骂人的,今天怎么啦?吃了枪药了?陈步森在执行死刑前的三天,被特别允许和他想见
的人或者提出要见他的人见面。见面地点安排在看守所的一间旧办公室,这也是通常死刑犯被执行死刑当夜逗留的地方。
第一个要求见陈步森的居然是陈三木。他打电话给周玲,要求见陈
步森一面。周玲带陈三木来到看守所,见到了陈步森。陈步森没想到他会来,他还是称他为表姐夫。陈三木说,我听到了你改变行刑方式的申请,我很惊讶,很想进
来看看你。毕竟我还当过你的表姐夫。陈步森说,谢谢你。陈三木说,希望我过去对你这个事情所说过的话,你不要记在心上。陈步森说,你说过什么?我都忘了。
陈三木说,你知道我是做学问的,我说的话都是一种学术问题,不结论,都在探讨当中。所以,今天你得到这个结果,我还是很难过。陈三木说,我想问一句,你
真的不怕死吗?我听到你选择枪决,我觉得你真的是不怕死了,为什么?陈步森想了想,说,我现在感到我身上的罪都被洗干净了,所以,心情比较轻松。陈三木就
没再说什么,只说,你要保重,你要保重。他和陈步森握了握手,走出了会客室。

周玲和陈三木走出了看守所。她看陈三木神情落寞,心中有些酸
楚。她想,自己如果一直不原谅陈三木,他可能会情绪崩溃。所以,周玲决定向陈三木表达她的意思,尽管她现在还不打算和他复婚,但她想让陈三木知道,她正在
谅他。

周玲问陈三木,你今天为什么要来看他?陈三木说,我是他亲戚
嘛。他看着远处天边的一团云,说,我现在承认,内心悔改可能是一个比较复杂的现象,我过去把它看简单了,不过,不是因为你使我有了这认识,是因为陈步森。
我也奇怪,同样的一个信念为什么在每个人的身上表现会如此不同。周玲从陈三木的语气中听出,他又硬起来了。她想原谅他的话就咽了回去,说,因为有人认自己
的罪,有人不认。陈三木说,我已经放下姿态认了我的错,你倒翘尾巴了,竟然把火锅掀翻。他冷笑了一声,说,我看清楚了,你连冷薇也不如。

周玲没吱声。

陈步森天性是善良的,现在恢复了。我天性也是善良的,我并没有
失去,所以无所谓恢复,我有错,但没有罪。周玲说,三木,你真可怜,一个教授居然不知道人有罪,中国人常常只说人有错,以为罪人就是犯人,罪犯,囚犯,但
陈步森却知道他是罪人,他比你强多了。陈三木笑了,说,也比你强多了,你就等着瞧吧,我也许会改变,信个什么,但一定是通过自己的修炼,只要努力,人可以
验到超越的境界。

周玲知道:他失去了一个挽回陈三木的最好机会。

周玲回到城里去看了冷薇。冷薇说她想马上见陈步森,她说已经向
医院请了假。周玲知道这是冷薇见陈步森的最后一面了。她打通了沈全的电话,联糸好了看守所方面。看守所潘警官传陈步森的话,希望同时见到淘淘和冷薇的母
亲。于是,当天下午,冷薇和母亲带着淘淘,在周玲的陪护下,来到了看守所。先安排的是老太太带着淘淘进去看陈步森。淘淘看到陈步森时,不像过去那样高声叫
他刘叔叔,而是怯生生地躲在外婆后面。陈步森说,淘淘,你不认识我了吗?淘淘仍然不说话。老太太说,小刘啊。她还是叫他小刘。这孩子来的时候说,他很想
你,可是现在不知道为什么不说话了。陈步森拿出一个东西来,居然是一辆地瓜车。这是陈步森特地托潘警官在外面市场买了地瓜做的。淘淘看到地瓜车,脸色缓和
了一些,玩起地瓜车来。陈步森说,好玩吗?淘淘笑了,好玩。他抱了一下淘淘,淘淘牵着车子出去了。老太太这时对陈步森说,孩子心里难过,你知道吗?他不
说。陈步森眼睛红了。老太太握着陈步森的手,不知道说什么好。这时,潘警官把老太太领出去了,冷薇进来了。

陈步森见到冷薇时,两人只是看着对方,什么话也没有。陈步森发
现冷薇瘦了,得他认不出来了。他说,你怎么瘦成那样?冷薇说,你也瘦了……陈步森说,我很好,只是有时睡不着。冷薇说,睡前洗个热水脚,把脚放高了睡,就
会睡着。陈步森说,冷薇,你……你千万,千万不要改变主意,我们说好了的,如果你改变主意,我就白白申请了。冷薇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他到这时候还在担心这
个,她就受不了了,一下子哭出声来。陈步森用手拍她的后背,她还是痛哭失声: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陈步森不停地说,你要活下去,你要活下去,如果你能活
下来,我就知足了,我害了李寂,却可以救你,我的命是好的。冷薇哭着说,死有什么了不起,你不是说死不可怕吗?我死了就算了,你这样做,让我更难受……
步森坚持说,答应我,不要反悔,说好了的,就要做。

冷薇一把抓起陈步森的手,抱在怀里,那一刹那,冷薇清楚地体验到了爱情!对,就是爱情。一个凶手的爱情!她泪水不停地滴到这只手上,她把他
的手贴到自己的脸上。陈步森说,我也想活着,但我没有希望了,法律不让我活着,我只有走,但我知道我去的是什么地方,所以我不害怕。苏先生说过,最后我们
都会在天堂见面,但现在不让你去,所以你要好好活下去,到时候了,我们就会见面,我们约好了的,一定会见面。冷薇哭得大泪滂沱。陈步森说,我活了三十年,
现在除了我这个身体,双手空空,我能送给你的就是这副身体了。你一定要答应我,接受手术,好好养病。不要让我的愿望落空。你一定会好起来的。等手术一结
束,你醒来的时候,你要相信,我已经在天上,已经在最快乐的地方,一定在那里。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用红塑料绳编成的小小的字,说,这个是我在里面打发时间编的,送给你作礼物。冷薇接过它。陈步森说,现在很多女孩
贵重的首饰,这个是用绳子编的,不值钱。

冷薇立即带上了它。她还是不停地流泪,就是无法开口说完整一句话。会见时间马上要结束了,这时,陈步森说,我要进去了。冷薇突然上前,紧紧
地抱住他不放,陈步森痛苦地强忍住泪,对她说,你放心,我……不会有痛苦的。说着,就用力推开她的手,走进去了。

陈步森死刑执行的前一晚,苏云起要求陪同陈步森度过最后的时刻,为了稳定被行刑人的情绪,准许了他的要求。

陈步森和胡土根被带到了那间旧办公室。潘警官问他们要吃什么?在这最后一顿晚餐,厨房会基本满足他们的要求。陈步森说,我不饿。胡土根说,
他想吃梅菜扣肉和炸大虾,再要一瓶酒。潘警官还是让厨房准备了两份这样的菜。但没有酒。菜上来后,胡土根不停地吃,把自己的那份吃光后,又把陈步森那份的
肉吃了一半。陈步森一点胃口也没有。

苏云起进来了,他问他们还有什么需要他帮忙的事?陈步森和胡土根都说没有。后来陈步森说,他想在离开时再听一遍那首歌《奇异恩典》,苏云起
就打电话叫周玲赶快把磁带送进来。

胡土根对苏云起说,那件事对不起你。他说的是绑架的事。

苏云起回答:首先是我们这些人对不起你。

两个人都能听明白对方的意思。

这时,胡土根说他要睡觉,可是他睡了一会儿睡不着,又嚷着要喝酒,他大喊大叫起来,好像失去了理智。潘警官只好让人把他带到另一个房间。苏
云起说,他的情绪还是不好。陈步森说,比刚来的时候好。苏云起问他,你怎么样?陈步森说,还好。可是苏云起发现,陈步森突然已经泪流满面。

苏云起用手巾纸替他擦去眼泪,说,不要害怕。陈步森说,我不害怕,我只是有些难过……苏云起说,你说给我,为什么难过。陈步森说,我其实还
想活下去,我为大家做的事太少,我不知道在天堂上帝会不会接受我,我这十几年干净坏事,现在说上天堂就上天堂,真的太便宜我了。苏云起说,你一定要相信,
你的灵魂自由不是靠行为,你记得吗?我说过多少次的,靠相信。现在,就是此刻,你就在天堂里。你不觉得吗?你在乐园里。你没什么惭愧的了,因为你认了你的
罪,也悔改了你的罪。

陈步森说,你放心,这我知道,我现在心里很平安。其实在这几个月我想了很多,我想,如果这法律只是为了定我的罪,就算法律是对的,判我也是
对的,我也被枪毙了,这法律也实行了,可是对我有什么意义?我已经死掉了,法律是对的,我死也是对的,我没法说法律不好,这很公平,可我却带着痛苦和恨死
了。法律是好的,可是对我没有用。

苏云起说,可是今天,有一种爱在律法以外向你显明了,你感觉到了吗?这就是你为什么灵魂有自由的感觉,你虽然在负法律责任,但你自由了,不
要疑惑。陈步森说我不疑惑,我心里知道。

苏云起说,步森,我们出现在这地上不是为了要接受惩罚的,而是要接受爱的,这世上的一切原本都是好的,好的,我们是其中最好的,好像眼中的
瞳仁,知道吗?陈步森听到们是这地上最好的这句话,鼻子一酸,哭出声来。

带被送进来了,潘警官拿来录音机,播放了《奇异恩典》的歌。陈步森听着,两行泪水淌下来。在这个等待死亡的奇妙时刻,歌声回荡在这个小小
的空间。陈步森很快地在脑海中划过了这一年来经历的所有画面,甚至他想到了他小的时候,父亲带着他去钓鱼,母亲背着他上医院的情景。

陈步森现在回忆的都是好的,那些令人不快的回忆都消失了。

窗外曙色微茫。行刑的时间到了。苏云起和陈步森要分别了。陈步森猛地紧紧抱住苏云起,他的身体开始颤抖,苏云起感觉到了。陈步森小声地在他
边说,谢谢您,苏老师,我从小被人骂到大,骂我阿飞,没有一句能让我服,可是很奇怪,那天我遇到你,你没说我好,却说我有罪,好像在骂我,却把我打动
了。

苏云起一下子用力地把陈步森紧紧抱在怀里。

苏云起说,记住,等一下不管遇到什么,一定要朝光明的地方去。陈步森知道他是说枪响之后的事,眼泪一下子涌出来。

陈步森被带走了。

苏云起走出看守所大门,看见远远的天空上,红色的云在熊熊燃烧。一种悲喜交集的感觉涨满了他的心。

与此同时,冷薇被推进了手术室,陪同的
人有她的母亲和周玲。医生们作好了手术前的一切准备。手术分全肝切除术和供肝植入两步。孙主任要求做到肝切过程中,热缺血时间不超过五分钟。执行死刑的时
间和移植手术的时间已经配合完毕。陈步森被枪决并证实死亡后,立即摘除肝脏,进行减体移入冷薇的体内。在作好一切预备工作后,孙主任问冷薇,你准备好了
吗?冷薇看了看身边的周玲。周玲低下头,说,放心,一切会平安的。冷薇从早上开始到现在一直不停地流泪,周玲对她说,别再流泪了,对手术不好,我也不哭
了,这是美好的事,不要哭。冷薇点了点头。她想起了陈步森的约定,等她手术完成,他会在天上。她知道一会儿她要比他先睡着,然后他才被执行
术开始了。在麻醉针扎进她身体的那一刻,冷薇觉得视野渐渐模糊……对自己说,在她睡着以前,陈步
森仍然活着,是她先睡着的。等她睡着以后,他也会睡着。死,就和睡是一样的吗?在不再有罪的人中,死就是睡了。冷薇的意识渐渐模糊,她仿佛看到了他,他的
脸在慢慢地飘浮
冷薇在一天一夜之后醒来,手术持续了八个小时,麻醉药的效力也在十二小时后消失
术完成了
冷薇慢慢睁开了双眼,她躺在加护病房里,当她睁开眼时,刚好房间里没有一个人,出奇的宁静。冷薇看到
了窗户,红的光从外面射进来,窗帘随着风轻轻飘动。冷薇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这是什么地方。她没有感到身体任何的疼痛,反而觉得自己好像在漂移……
挂着陈步森编织的小小的爱字,被风吹得摇晃。
冷薇想起来了。她想起了一切。透过白色
窗帘,远处隐约有黛色的群山,若隐若现。冷薇想:现在,一切结束了。他的一部份,进入了她的体内。虽然她不能想象这个事实到底是怎么发生的,但她相信,这
是事实。她也相信,一切走到尽头的时候,一切也开始了
冷薇望着窗外,好像看到了远山之上的天空。她想,此刻,他已经
坐在天上了。这是无庸置疑的。因为这是他说的。他会坐在上面看着她。她相信他对她说的每一句话。在这样的宁静中,从地上捡起一根草都是美的。
作者的
《我和上帝有个约》这部小说,开始了我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写作经验。如果说过去的写作仅仅是一个基督徒以作家惯有的思维方式发表他的体验、才
华和情感,基督教仅仅作为一种价值观在支援作家的写作,那么,从这部小说开始,我试图作出一个大胆的尝试:以一种祷告的灵来进入实际的写作。这是一次新奇
的独特经验,每天早晨我坐在书桌前,开始我一天的写作的时候,我会把我今天要写的所有情节和人物全部祷告在上帝面前,求主给我直接的启示,他甚至可以指导
到我写作的每一个细节和每一分情感的表达。我在描写主人公陈步森的时候,在我的生命中有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喜悦胜过了我的哀愁,这种得胜的喜乐超越了我不得
不描述的黑暗所带来的绝望,成了这部作品的基调,那就是光明照亮黑暗时所呈现的暗中之喜。它使得胜第一次如完整地呈现我的作品中。
多年以来,文学界流行这样的说法:宗教文学只是说教,真正的文学只能表达世俗情感中的痛苦和绝望,宗教文学因此被人限定在福音文学单张的认识水平上。许
多作家信主突然觉得力不从心。然而,圣经以其作为全世界最伟大的文学作品的源头,无论在它的生命呼出还是伟大的叙事模式中,都在表明了完全以基督的心为
心,以上帝的默示为笔,才能够创作出得胜的作品,只有被圣灵充满,才能创作出伟大的文学。因为这种伟大只产生于荣耀的上
帝,而非自主独立的个人。而文学最重要的情感,也只能来自于上帝,就是保罗所说的:那安慰过他的安慰,才能安慰世上的人



[url=dnn5.jgospel.net]蓝色[/url][url=dnn5.jgospel.net]
[/url][url=dnn5.jgospel.net]
[/url]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