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鸣杰
二零一零年八月,我们举家来到加拿大,这是一个陌生的国度,没有了喧嚣,没有了应酬,没有了繁杂的工作,有的只是简单的生活、安稳的环境,还有就是国内久违了的蓝天白云。
像很多初来乍到的移民一样,我们在登陆后的两个月内办理好了所有的证件,考驾照、买车、买房,似乎一切都安顿下来了,我也似乎终于从国内的那个大漩涡中逃出来了。每天的时间都是属于自己的,不需要再做那些自己不愿意做的事了,这不就是我盼望多年想要过的日子吗?坐在自家的院子里,仰望着蓝天白云,过去的十 几年一幕一幕地浮现在我眼前。这是一个怎样的十年啊,在这十年里我嘀咕最多的一句话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从九四年开始,我和朋友合伙经营着属于自己的小公司,其间分分合合,潮起潮落,经历了中国改革开放后的经济发展大潮。经济发展改善了人民物质生活水平,同时也大大刺激了人们追求物质金钱的野心,人们 追求物质、贪慕虚荣的欲望也是从来没有这样不加遮拦过:这是一个“笑贫不笑娼”的时代。社会的大氛围是这样,再加上急功近利的个人心态,不难想像那些年的所谓打拼背后有着多少的“不择手段、唯利是图”,有时为了多做一些生意,就要做一些有违良心、甚至有失人格的事,各个利益相关方面都要应付,到后来年复一 年就疲于应付了。由于长年工作节奏较快、作息没有规律、心中焦虑精神压力大,所以身体状况每况愈下,初期还仅仅是所谓三高等亚健康症状,发展到后来身体出现了许多慢性病症状,我知道,我病了,从里到外,从身到心,都不健康了。
晋陶渊明的《归去来辞》中有诗句“归去来兮!田园将芜胡不归?既自以心为形役,奚惆怅而独悲?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实迷途其未远,觉今是而昨非”。现在我来到了加拿大这片人间净土,似乎终于可以“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了,但是我内心的焦虑似乎一点没有减少,爱恨情仇、得失祸福种种念头无时 不刻地困扰着我,虽然周遭安静无比,但是我的内心每天还是万马奔腾。天啊,我怎么摆脱不了这种人生境况呢,我的心灵港湾究竟在哪里啊?
在中国的那些日子,为了解决自己的问题,我也尝试所谓修身养性,到孔孟老庄圣贤典籍中寻找救命稻草,但是没有果效。那些文字只是文字,说得好听,我就是把他们都背下来,对我生命灵魂的改变没有任何作用,我还是坏事照干,自己有时都觉得好像有恶魔附体,自己无法左右。我也尝试去坐道参禅烧香拜佛,但天天拜, 也没有哪个神仙菩萨理睬我。究竟怎么了,那些仰望蓝天白云的日子里我还是苦苦思索自己的问题所在。出路在哪,以后怎么办,干什么等等,念头一个一个像走马灯地在脑海里掠过。可是越想心里越乱、越想心里越慌、越想心里越烦躁,脾气大肝火旺,家里时时听到我的叫骂声;老婆孩子好像也习惯了,可能是多年以来早已 适应了。
就在我们抵加半年后,教会的弟兄姊妹来我们家传讲福音,我有幸得到一本圣经。当天我就如饥似渴地阅读,我要找答案,我生命的答案。接下来的半年时间里,我主要的日常事务就是读经,参与教会活动,与会内的弟兄姊妹交通,学着祷告。感谢神,我生命的主,当我走投无路、心灰意懒之时,他伸出了慈爱的大手将我揽入 怀中,我终于得着了新的生命,他就是光,照亮了我整个世界,我这个罪人得蒙他救赎,脱离了罪的辖制,终于获得了自由。
得救后我最大的感受是内心的平安喜乐,这是神赐给我们最大的礼物,我的内心不再万马奔腾了,从来没有的从容自在,也不像以前那样急躁了,脾气也好了不少。我知道我的生命再也不属于自己了,我的事情应该全然向主交托,他是全能的真神,他爱我,我没有什么可以担忧惧怕的了。我只有单单地仰望信靠他,他必成就。
我也看到了以往太多的亏欠,那老我罪人所作所为亏欠了神的荣耀,可是我们的父神并没有嫌弃我们,他就是那个慈爱的老父亲,我就是那个挥霍无度离家出走的浪子,在外游荡孤苦无依,走投无路回到父家之时,老父亲给了我更多的恩典,给了我更多的爱。因着他的爱,我也要学会爱,爱能解决所有的问题。因着他的爱,在 世的日子里,我要努力为主作见证,我知道我的生命还不完全,世人还不能马上在我身上看见我荣耀神的见证,但我的每一天都能清楚地看到神正在我身上动工,只有他才能改变我的生命。人说“江山易改禀性难移”,但是在人是不能,但在神没有难成的事,他动工了,他必成就。
二零一二年六月三日,我们全家受浸归入基督。感谢神,因着他的爱,我们学习彼此宽恕,学习虚己待人,学习爱人如己。感谢主,我们成为了神家的一份子。我们真知道,在这天路历程,我们只有向着标杆直跑,方能让天父的心得到满足。由于自己生命的亏欠,我当下的见证可能不算最好,但我想邀请有心寻找真理的朋友们 来共同见证神的大能,只要信、就只要信,我们就能得到不一样的生命,真真实实的,不一样的自己,我们的神每天都与我们同在,真真实实,你寻找就必寻到。
感谢我主我神,把所有的荣耀都归给他,直到永永远远!
赵鸣杰 来自中国大陆,现居加拿大。
摘自《生命与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