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启心灵的眼睛
文/律鹏
我缺少的并不是幸福本身,我缺少的是一颗能够感受幸福的心!
年轻时,看过一部电影《人到中年》,其中女主角是一名眼科医生。那时我才十几岁,没想到后来自己也会成为一名眼科医生。当时我觉得中年这个词离我还很远,如今我已步入了中年。古人云“四十不惑”,但我能不惑,全因认识了上帝,跟随了耶稣基督,进入了父的光明国度。
我喝醉了,杀人未遂
我出生在藏区的一个小县城,父母当时都是热血青年,响应共产党的号召,把我生在了偏远的牧区。那里只有几十名汉族干部,其余的都是世居的藏族牧民。我的普通话说得还算标准,我的英语是各国讲英语的老师到中国免费或付费来教我的,因为他们需要我当翻译。当然,我也可以说一口藏语。
藏民族全民信藏传佛教。我从小耳闻目睹,看过寺院的酥油灯、人手一个的转经筒和天葬台上盘旋的秃鹫,知道他们有关生死轮回、积德行善、因果报应的教义。我的父母都很善良,是坚定的共产主义信仰者。我上学后接受的是无神论教育,对美好未来充满憧憬,对共产主义满怀信心,一路走来,似乎顺风顺水。
然而,人生并不总是阳光灿烂。在我最为得意之时,我喝醉了,用刀刺伤了我手下的团委宣传部长,被戴上杀人未遂的罪名。原本应在狱中度过一段时间,但因当时我是当地唯一的医生,藏族牧民们骑马走了2天,到县城为我请愿,使我免受了牢狱之苦,我则从此远离了共产主义梦想。
在此后的近10年里,我的心灵在世间漫无目的地漂泊,不知道归向何处。有时深夜突然醒来,感觉惶惶不安,想着如果人一生只是世间的匆匆过客,死后什么也不存在,而是无尽的黑暗,那么生命的意义又在哪里呢?
眼中流出的全是爱
2000年,我参加了一个短期的英语口语班,认识了从美国来的SueCrandall,她是一名基督徒。她虽然没给我讲过多少圣经与福音,却帮我推开了一扇门,将我介绍到一个基督教慈善组织香港建华基金会,为他们的短期来华外籍医生做医学英文翻译。从此以后,我开始为不同的国际组织担任翻译,认识了上百名来自不同国家的基督徒。
他们给我的第一印象是友善、热情、平和,与众不同。在高海拔寒冷的藏区,食宿简陋,就是想“方便”一下的话也很不方便,厕所就在露天简易遮挡下的一块空地。然而,我却从他们的眼神中看到了喜乐。
我当时苦思不得其解,为什么这些老外不取分文,到这儿来志愿服务?我有报酬,而且比我当时的工资高很多。但就算这样,土生土长的我也觉得很辛苦。当地藏族牧民的卫生条件很不好,一年四季只穿一件藏袍。
有一种说法,牧民一生只洗2次澡,一次是结婚时,一次是天葬前。我在牧区很多年,没有见过也没听说过在帐篷里生活的牧民洗过澡。所以,年经稍大点的牧民身上都会有一股气味,我们说是酥油味。但那些基督徒医生却会握着他们的手,与他们面对面地交流,他们清澈的眼睛中流露出的全是爱!为什么会这样呢?
那是我第一次真正地接触和感受到了福音。此后5年里,我不断地学习,在挑战、抗拒、半信半疑中挣扎着,因为无神论、佛祖、自然与进化论,都成为我信仰上的羁绊。我有时会想,现在趁年轻多干点事业,及时行乐,等退休了再信也不迟,因为圣经上说什么时候信都能得拯救。现在想来,我当时真是大错特错,谁能真正把握自己的命运呢?
一起打开我的心门
上帝对每个人都有他美好的计划。他看到了我当时的困惑,看我为那只在山间迷失的羔羊。
2004年,上帝为我预备了一年的时间,让我全职在建华基金会工作,培训当地的眼科医生,我同时也完成了一篇硕士眼科学术论文。这种机会对一个全脱产上学的学生来说很困难。我那时在兰州大学攻读眼科硕士学位,而工作单位却在很远的一个藏族自治州。
在1年的时间里,我最好的3位精神导师——来自英国的StephenWang、来自新西兰的BruceMcDowall和来自南非的Martinde Men,分别在每周不同的时间和我一起学习圣经。此外,还有其他许多来自不同国家、不同民族的弟兄姊妹,共同拨除了我眼前的阴霾,打开了我的心门。
2005年3月,我在当地一家饭馆里决志信主,成为一名永远跟随主耶稣的基督徒。
那天,并没有奇迹发生,但我却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自己是有罪的,并确信自己已经得了救赎,心中有持久的平安。
虽然有时,我仍然还会有忧郁、烦躁、焦虑,会失控,但只要定睛在主耶稣的身上,静下心来祷告,圣灵就会驱赶我的空虚,带给我平安。上帝始终在慈爱地注视着我,只要我肯谦卑下来,安静下来,用心去体察,我就能寻见他。
幸福并非遥不可及
人常说,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我和主耶稣无话不谈,他是我最亲密的朋友。在祷告中,每次与主耶稣交流之后,我都能感觉到自己活在主爱的环绕之中,如同婴儿在母亲的怀中。
认识主耶稣以后,上帝赐予我从天上来的智慧。我开始明白了,人生最有意义和最快乐的事,莫过于遵行上帝的旨意,效法主,把他的爱分给世上的人。我渐渐地体会到,施比受更为有福。付出的人比接受的人更有满足感。一个人拥有物质的快乐,远不如拥有上帝同在的快乐;拥有财物的满足,远不如与人分享的满足。
逐渐地,我学会了暂时忘掉脑中的一大堆目标计划,把烦恼和担忧先放在一边,让心灵慢慢地轻松、沉淀下来,不再那么浮躁、不安。我开始留意每一天日常生活中的点点滴滴。
我豁然发现,其实幸福并不那么遥不可及,也不那么高不可攀,幸福就是这么简单,就在每个人的身边,每天都发生着。其实,我缺少的并不是幸福本身,我缺少的是一颗能够感受幸福的心!
眼睛蕴含神奇奥妙
决志信主前,我认为基督教和其他宗教一样,都是人们为了解决精神饥渴创造出来的精神食粮,从没想过上帝是如此地真实和强大,是一种实实在在的客观存在。人的信与不信,丝毫不影响他的真实性。
打开心门后,放眼望去,整个世界,无处不显明上帝精心设计、创造的印记。为什么这么多年我就没发现呢?还到处寻找证据去证明上帝的存在,世间万物包括我们自己,不就是他存在的最佳证据吗?
我做眼科医生20多年,却仍然无法完全明白一只24mm直径的精细眼球中所蕴含的神奇与奥妙!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人所获取的85%信息量来自视觉。眼球很像一部精密的照相机,视网膜相当于底片,角膜、虹膜和晶体分别相当于镜头、光圈和焦距。但眼睛的精确性和自动调节功能,则为任何高级一台照相机所不及,人眼的像素数亿之多,我们有2只眼睛,这就产生了立体视觉,可以明察秋毫,分辨世界上各种色彩与物体。人体的其他器官也各有奥秘,人类的智慧能创造它们吗?人连自己头上的一根头发是否变白都无法控制!
成年后,我们的眼睛在不断地退化,特别是视力,中国青少年的近视率已达70%!仅从这点来说,就可以质疑进化论。那么,如此精妙无比的器官结构是凭空出现的,还是偶然巧合、自然的产物?这就像你不能说一台精密的照相机是自然形成的一样,人体实在太奇妙,如果没有一位伟大的创造者,那就根本解释不通。
曾经瞎眼,终见光明
《约翰福音》9章中记载了一个人,生来瞎眼而后得到耶稣医治,他曾为耶稣作见证说“从前我是眼瞎的,如今能看见了”(《约翰福音》9:25)。今年 3月,通过一个兰州医生的交流项目,我来到了奥克拉荷马。在此,我有机会参加了西北国语教会(NorthwestMandarin Church)和万国教会(All Nations Church)。
能来到美国,和在美国的中国人一起,是我小时候万万想不到的。更重要的是,我于3月31日复活节那天,正式受浸礼将自己献给了基督,在众人面前为基督作见证。多年来,我就像那个盲人一样,在黑暗和迷茫中挣扎,如今我可以充满信心与盼望,行在主的光明之中。
感谢所有曾向我传福音、帮助我认识主的弟兄姐妹,他们用从上帝而来的爱,一点一滴、坚持不懈地渗透、软化了我那颗刚硬、骄傲的心,他们那种全心为主、无怨无悔的精神也成为我的激励和动力。
上帝藉着他们,让我认识了耶稣基督,把我从罪与死中救了出来,多么盼望有更多的人能早一天走出黑暗,进入上帝光明的国度里。
愿上帝赐福给每一个信靠他的人,阿们!
作者来自中国青海省果洛藏族自治州,现在是兰州大学医院眼科医生。
原载于OC122期
齐鲁 最后编辑于 2013-12-15 18:24: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