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痛苦,如何面对
刘国中
人生在世,肉体或心灵上的痛苦,在所难免。 从出生到离世,忍受着各种苦楚,甚至在痛苦中死 去。印度哲人说:「 汝临世,旁人笑,汝啼哭;汝 离世,旁人哭,汝安笑。」笔者在三个孩子出生时, 也有在场用录象机摄影,目睹婴孩初声啼哭,像是 预知世上有苦难。有哪那个婴孩诞生时,初声便会 哈哈大笑,似是宣告这个世界是个乐园?在丧礼瞻 仰遗容时,许多逝者面容安然,表达结束了世上的 劳苦。在「 人类困境 」(Of Human Bondage)一书 里,智者形容人生不外是「 出生,受苦,死去 」三 步曲。圣经说:「 人为妇人所生,曰子短少,多有 患 难 。」( 约 伯 记 1 4 : 1 )
人生痛苦,不外是两大类:肉体痛苦和心灵 痛苦。肉体的痛苦包括疾病,天灾,意外,战争, 暴行,吸毒,醉酒等带来的痛苦。心灵的痛苦包括 失亲,失恋,失婚,失业,失学,失友等带来的伤 痛。笔者曾在产房目睹内子生产之苦,她拒用麻 药。为了生活,人要早出晚归,汗流满脸,劳力糊 口。人老化之痛苦可在养老院见到:失忆,中风, 半身不遂,老人失智症等。疾病带来的苦楚,有时 连吗啡止痛药也失效。死亡是多人惧怕的归宿,特 别痛苦的是少年为孤,中年丧偶及老年丧儿。忧 虑,悲哀及烦恼等心灵问题是第五类人生痛苦。第 六项苦痛是埋怨,憎恨及误会。世上百般愁苦事, 莫如恩爱别离,是第七样痛苦。最后苦痛是所欲不 得:求之不得,辗转反侧,一生就在欲望追求中痛 苦地度过。此所谓人生八苦:生,老,病,死,忧 悲恼,怨憎会,恩爱别离及所欲不得。
自古以来,世人常举头问苍天:「 如果宇宙 中有神,为什么祂对人类受这么多痛苦,像是看不见,无动于衷呢?」2004 年美国公共电视 台(PBS)播 放 以「 神 的 问 题 」(The Question of God)一书的记录片系列,其中讲论到「 痛苦:人 生的苦难如何解决?」该书为哈佛大学教授尼可里(Armand M. Nicholi)所著,是他多年来钻研廿世 纪两位著名学者思想家弗罗伊德及鲁益师的心得: 弗罗伊德(Sigmund Freud, 1856-1939)是医生,心 理分析大师,无神论者首领,宗教批评家;鲁益师(C.S.Lewis,1898-1963)是 盛 名 的 基 督 教 信 仰 维 护 者,剑桥大学教授,BBC 电台著名特别节目广播 员。两者皆经历丧亲及疾病之痛苦,像许多在苦难 中的人一样,曾内心吶喊:「 神啊!袮在那里?」 弗罗伊德说:「 人命运受到某个冷酷无情,摸捉不 定的恶势力操弄。」鲁益师未信主前亦曾问:「 全能 的神若然爱人,怎能容许他受苦难的折磨?」
弗罗伊德辨识人类痛苦主要来源有五项:地 震,洪水,疾病,死亡及其他人。对象无分善人、 恶人,更不分信徒或非信徒。他说:「 大自然似乎 借着许多灾难来嘲笑人类的控制能力:地震— 掩 埋大地生命和文明产物;洪水— 四处泛滥淹没一 切;疾病— 部份是其它生物对人类的攻击;死 亡— 世人束手无策;其他人— 所带来的痛苦,或 许更甚于前者。」弗罗伊德以人世间的苦难来攻击「 凡遵行神旨意的,必受祂祝福 」这项论说。人无法 将观念中慈爱的神和苦难融合在一起,于是塑造出 一个邪魔来。他描述一个拒绝宗教世界观的人,面 对生命中的痛苦时,采取的是他常提到的「 认命 」 态度:自己孤立无援,全然无助,只有学习忍耐各 种艰苦,毫无可支取的属灵资源。面对死亡,没有 来日的盼望可期。
鲁益师写道:「 黑暗权势是神创造的,但它在 被造之初是好的,后来误入歧途。」他不认为神创 造了邪恶,或代表神是邪恶的。宇宙的主宰权, 暂时在仇敌手中。他又说:「 神赋予受造物自由意 志,受造者可以选择行正路,也可以选择走偏路。 假如受造物可以自由行善,当然也可以自由为恶, 有自由意志,才有了恶的存在。」他认为痛苦是邪 恶的。神没有制造痛苦,但祂可以将痛苦化为祝 福,利用痛苦帮助我们明白人需要祂,降服于神的 旨意,促成由接受痛苦及为罪恶忏悔的善行。而对 旁观者而言,可引发他们的同情心与实际关怀。鲁 益师摆脱了痛苦及信仰间的问题。
人人都曾有痛苦。我们面对痛苦的态度,决定 了我们生活的质量。像鲁益师一样,若我们相信一 位慈爱的造物主掌管我们的命运,我们就能存着耐 心及盼望去␣受痛苦。只有那些忍耐等候神的人, 才能为神做大事。一些神伟大的仆人,有时是被遗 忘在一边,远离繁忙的事奉,忍受疾病与痛苦, 为要学习利用祷告的武器。笔者 1973 年在费城读 医时,曾两次到 70 哩外的乐园鎭,探望「 暗室之 后 」蔡苏娟女士。蔡氏年逾八十,在黑暗房间卧病 四十年,精神颇佳,且滔滔不绝为主见证。脸露欢 容,亳无怨言,可敬可佩。生活在顺境中的信徒, 自然满脸春风,常颂主名,热诚事主;然而最难能 可贵的,就是在饱经拂逆,历尽风霜之后,仍能凡 事谢恩,脸带笑容。透过眼泪的微笑,才是人生里 最珍贵的欢笑。
当代哲人史怀哲医生(Albert Schweitzer, 1875- 1965)多才多艺,拥有神学、哲学、音乐及医学四个 博士学位及诺贝尔和平奖。他为了帮助减轻人间疾 苦,三十岁时,放下在各方面的成就,毅然立志学 医。半世纪以来在非洲迦蓬国(Gabon)森林行医传 道,慈怀济世。他所倡导的「 痛苦团契 Fellowship of the Mark of Pain」鼓励遭受伤痛的人,彼此照顾 和支持。
耶稣说:「 在世上你们有苦难。但你们可以放 心,我已经胜了世界。」(约翰福音 16:33)祂也宣 称:「 复活在我,生命也在我,信我的人,虽然死 了 , 也 必 复 活 。」( 约 翰 福 音 1 1 : 2 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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