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跌倒后再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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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向深爱登山。当我还是一个小男孩时,在 印度的老家,我经常从我在马德拉斯(Madms)的家中 出发向北,“纵容”我心中登山的热望。在大学的时候, 我几乎每年都会花4个月的时间追寻我心中“真正的 事业”,而在剩下的8个月,我的“业余时间”做一个工 程师。随着我的登山技术日益纯熟,我对喜马拉雅山 (Himalayas),这座位于亚洲次大陆边缘的世界最高峰 产生了兴趣。
    30年前,一次在登山中威胁和改变我生命的经历, 使我对权利和义务有了新的认识,并给我的生活带来 了新的激情和动力。
    那是1966年的夏天,我和我一个最好的登山密友 站在喜马拉雅山一个海拔24000英尺的主峰上。下午 4点,阳光已经渐渐褪去,没有多少时间留给我们慢慢 欣赏美景了。那天凌晨两点,我们从露营地开始了最后一次攀登。 这次攀登比我们预计的要艰苦得多。我们本来打 算下午一点就开始撤离,以便安全返回营地过夜。然 而真正到了一点时,我们对还要再等几天才能挑战高 峰已经感无法忍耐。作为健康而有经验的登山者,我们当机立断继续往上爬!
    我们的坚持得到了回报。当我们站在高峰往下凝 视时,意识到时间不容许我们多逗留。短暂的庆祝后, 我们开始下山。在渐渐暗淡的光线里我们摸索着道 路,一步一步往前挪,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地用冰镐来 试探路面。
    我们沿着一个极不安全的山脊往下走,风形成了 一个雪檐——一块冰雪构成的厚板,有好几处突出在 坚固的岩石外。登山者根本看不到雪檐下面的结构, 也不知道它比下面的表面突出多远,或者它能承受多 大重量。意识到危险后,我们俩立马解开了绑在身上 的绳索:一旦我们其中一个人摔倒了,另一个不会也被 连带摔倒去见死神。
    我在前面探路。就在我正准备迈步的时候,我听 到了一声巨大的声响。雪檐在我们下面断裂,我本能 地跳到了一边,而我的朋友跳到了另一边。
    我落在一个峻峭的斜坡上,感觉到脚下坚实的陆 地的那一刻,我很快舒了一口气。但是地形异常陡蛸, 我脚底一滑,又四脚朝天了。我开始朝下滑去,几秒之 内速度已经飞快——在山的斜坡上我以每小时60英 里的速度下滑!
    与专家一起受过训练的经历,让处于危难中的我 想起了危机中应注意的事项。在大山表面下滑时,我 没忘了把身上那些阻止下滑的东西都卸掉,包括我的  冰铲,以免在下滑时被它的棱角划伤身体。我居然奇 迹般清醒着,背着满满的口粮,努力控制着让自己顺着 地势一层一层往下滑。
    但是我无法控制下滑的速度。我本以为雪堆会让 我放慢速度,可是毫无作用,我只是快速地一个一个穿 越它们!为了自救,我将双脚使劲踩到冰雪里,希望以 此避免与迎面呼啸而来的大石头相撞。在下滑过程中 与地面产生的巨大摩擦力烤焦了我的衣服,割裂着我 的身体。
    地形终于平坦下来,我也停止下滑了。我大约下 滑了海拔3000英尺,沿着斜坡翻滚了大概1, 5英里。 我躺在地上,几乎不省人事,但我知道我的登山服- 身上惟一能帮我抵御外界恶劣环境的东西,已经烂得 不成样子了。我的皮肤在流血,四肢到处被刮伤。然 而惊吓和迷惑使我暂时麻木了。但我意识到暴露在这 样极冷的寒夜里将会让我完全无法动弹,于是又慢慢 抬起了脚。
    苦痛难忍。在我竭尽全力阻止下滑时,我的两条 腿已经严重受伤,而且髋关节和脚都痛到了极点。我 朝四周看了看,下滑时被我扔掉的那些东西没有一样 和我滑到一起。除了仅有的一小包食物,我失去了所 有的干粮。更惨的是,我那个朋友还不知道在哪里。 爬山前,我详细看过地图,直觉告诉我,我滑到了错误 的方位——我们的帐篷在一边,而我滑到了另一边。以我现在这样的伤势,加上地形陡峭,折囘去几乎是不 可能的。
    除非我能行走,并在昏倒之前找到落脚处,我生存 的概率微乎其微,我既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也不知道 离外面的世界还有多远,我决定一直走——走到不能 走为止。
    即使是身上没有受伤,并且有合适的丁具,下山也 是非常困难的。在正常情况下只需6小时走完的路 程,我却花了 24小时!当不得不停下来休息一会儿的 时候,我就停下来站着或者倚在一块大岩石上歇会儿, 想到一旦坐下来,就会再也站不起来了,我就日夜兼程 地走。
    我无法用人类的语言来描述那些分分秒秒:那种 令人恐怖的孤寂与绝望,无以复加的痛苦和寒冷,还有 时时盘旋在我脑海里的念头——我的朋友巳经不在人 世了。
    突然,我听到远处传来一声狗吠。我的精神顿时 振作——前面不远处有人烟!我挣扎着前进,很快到 了一个小村庄,听到隐隐约约的声音和孩子的笑声。 (那些笑声,我敢说,是世人所能听到的最美妙的声 音。)我继续向前走,到了一块空旷地,中间立着一座小 矮屋。
    由于紧张的心情一下子放松下来,筋疲力尽的我 晕倒了。 
    醒来的时候,我看到一个瘦小的妇人,大约40岁上下,在给我喂食物和水,清洗着我身上的伤口,并说 着一种我听不懂的语言。她当时一定是听到了我摔倒 在地的声音,跑出来看到我在几英尺外的地方躺着:一 个外国人,失去了知觉,衣衫褴褛,鞋子破烂,身上带着 已经干了的斑斑血迹。我试图站起来,但我肿大的双 脚和脆弱的臀部让我无法做到。
    连续几个小时,我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除了接受 这位妇人给我的食物与水什么也做不了。我努力用肢 体语言向她表示,我希望到达山那一边的营地去。我 们都很清楚,现在这样的状况我肯定走不了。巨大的 疼痛让我连爬着走都几乎不可能.
    让我惊奇的是,那个妇女跟我打手势说,她决定把 我背到另一个村子去。她将我扶到她的背上,背着我 走出小屋,走了大约500英尺后,她就把我放下来,休 息一会儿。她喝一点水,坚持让我也吮吸一点,然后又 把我背到背上继续走。我们就这样坚持着,一次几百 英尺,走了整整3天。
    当我们到了另一个村庄时,这位妇女找到当地的 官员,和气地和他们交涉,说服他们用驴子把我运到另 一个大一点的有医院的村子。她拒绝离开我,直到确 信我可以安全通行。她也拒绝接受我作为报答她的慷 慨仁慈的金钱。她只要知道我会安全,就已经满足了。 她仅仅简单地挥手告别,就离开了。
    从那个村子出发,我骑在驴背上走了两天。从那 时候起,我开始对整个事情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我意识到我的生命是如此脆弱,在一瞬间我的人 生会发生多么大的变化!我思考着那位我几乎无法与 之交谈,却无条件地为我付出如此之多的慷慨妇女。
    这些想法沉甸甸地压在我心里,最后我们到了一 个医院,我被交给了一位医牛。他惊讶极了,迅速诊断 出我臀部受损,双脚足弓脱落。我的伤势很严重,但并 非不能治愈。
    我的登山伙伴就没有这么幸运了。印证了我先前 最坏的猜想,他失踪了。大家估计他已经死了。
    我的伤口恢复得很快,但是我总是忍不住想起我 的那次摔倒,还有其后发生的种种事情。在一次令人 恐怖的遭遇中,由于完全偶然的因素我得以生还,我不 得不思考在山上山下运气所起的巨大作用。在我康复 的过程中,我开始意识到我是多么幸运:幸运地跳在雪 檐正确的一边,活下来了;幸运地在下滑后选择了正确 的方向;幸运地遇到那座小屋并且遇到它慷慨无私的 主人;幸运地康复得这么快。但是我的幸运不只在于 我摔倒的那几周,还延伸到我人生的早期:我的童年、 生养我的家庭,以及我有幸受到的教育。我意识到我 能够有今天完全是因为我的好运气,我的成功也让我 肩负着很多责任。
    在我摔倒后的一年内,我时时提醒自己要对那位 妇女表示深深感激。我计划回到她所在的村子,希望 能报答曾给我恩惠的人。钱对于她是没有多大用处 的,但是想起那里的闭塞落后和人们所拥有的有限资 源,我有了一个主意:为什么不改变那里的“运气”呢? 在那里建一所学校,让那里的孩子有第一次接受教育 的机会。在未来好几个月里,我募集资金支付学校老 师的工资以及建设费用。
    我要建一所学校的想法渐渐成了我的一种使命。 在我摔倒后的30年里,我移民到美国,获得学位,在制 造科学方面成就了自己的事业,当上了全职教授。在 那段时间,我持续募资支持偏远山区的学校建设和运 作。当然同时也在追寻我“真正的事业”,攀登一座山 峰又一座山峰。
    我登山的激情让我去攀登那座高峰,但是那次摔 倒让我攀登到更高的地方,改变了我对世界的看法,从 此有了后来我给学生们的忠告,也是我在这里愿与你 们分享的---放松。
    我知道事业和家庭的需求给人以巨大压力。但是 无论你的个人生活或工作状况怎么样,都要记得放松——享受并赞美生活。
    试着认清自己在世界上享有的优势地位,一个敬业的老师或者爱你的父母带给你的“运气”。最重要 的是,当好运选择对你如此慷慨地微笑时,别忘了承担 与之相伴随的责任。
    好运带来成功,成功是责任之母。在为他人创造 运气的时候,你自己也许就登上了最高峰。

《15位哈佛教授震撼心灵的人生故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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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重要 的是,当好运选择对你如此慷慨地微笑时,别忘了承担 与之相伴随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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