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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讲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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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麽一件“好事”上,我都有罪,何况其他的呢?

文/百合

信主前,我听过很多基督徒讲信主的经历,每一次我都很失望,因为他们都讲不清楚他们到底为什麽信主,他们怎麽就信主了。既然是从不信到信,那一定有一个转捩点。在那个转捩点、信的那一瞬间,他们都想些什麽,我很想知道。可是,他们总讲不清楚。

而今我也信了主,轮到我讲述自己信主的经历,我发现,我也讲不清楚,因为心灵的经历是无法用语言完全表达的。但是我还是要讲我的故事,让人们知道上帝在我身上做了何等奇妙的工作,彻底改变了我的人生。



和很多人一样,从小到大我都是好学生。大学毕业,出国留学,一切都还顺利。所以,我非常好强,而且坚决相信“一切靠自己”。

然而,我在佛罗里达大学读研究生的一段日子里,晚上睡不著的时候,总无故想到以後的事情∶毕业、工作、成家、有孩子,然後孩子大了,我就老了。再然後呢,我就要死了。我死了以後,会怎麽样呢?

每每想到这里,我的眼前就出现一个无底的黑洞。我感到无限的恐惧,是那种非常绝望的恐惧。我就劝自己∶“别想了!别想了!每个人都要死的,又不是你一个人去死!”然而这根本不能解决问题。白天一切照常,一到晚上,这些问题就缠绕著我。而且我心里非常清楚,没有任何人可以给我答案。

2007年一个星期五的下午,我接到朋友的电话。这个朋友是中国超市的老板,他店里来了两个美国老太太,要雇一个翻译。她们是基督徒,星期六要去奥兰多接一个中国传道人。她们工资出得不低,又是很轻松的事情,我就答应了。

我接触过一些基督徒,人都很好,最大的特点是一见面就说你有罪,要下地狱;一有机会,就想让你信他们的教;一没事就对著空气讲话、还美其名曰“祷告”。他们还常说 ∶“别人打你右脸,你把左脸也给他。”我无法理解, 但是很好奇为什麽他们相信上帝,尤其是那麽多受过良好教育的、成功的人也信。



第二天早上,两个老太太见了我,非常高兴,告诉我∶一看见我从那栋楼里出来,她们就知道这是上帝给她们派来的翻译。

我们去奥兰多接的,是一个中国老太太,名字叫D。她17岁开始在中国传道,到现在60多岁,一生40次被政府抓捕,25次坐监狱。

她非常爱主,很少讲世俗的事情,人世间的任何东西都不能打动她。你见了她,就知道什麽叫“不食人间烟火”,什麽叫“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因为D一生都在传道、吃百家饭,所以她根本不会做饭。那两个美国老太太,也不会做中国菜,所以我不仅当翻译,而且当大厨——每一次至少有5、6个人吃饭,我一个人得忙活好半天。

D什麽忙也帮不上,只站在那里,一个劲儿地说∶“感谢主,感谢主,真是感谢主!”我心里很窝火∶“我在这儿给你做饭,你感谢主干什麽?如果我现在不干了,我不信你那个‘主’能下来给你做饭!”

在回家的路上,我开始反省∶我给D做饭,本是不求回报的,但是当她感谢主而不感谢我时,我就不高兴了,因为我想让她领我的情。那我是真的不要回报吗?我想要她领情,其实就是要回报。自认为不求回报的帮助,却还要人领情,这也许就是罪的一种吧?在这麽一件“好事”上,我都有罪,何况其他的呢?



有一次晚上和D聊天,我问她为什麽不结婚,年轻的时候就没有让她心动的男生吗?她给我讲了她的经历,很长,很有意思。我问了很多细节。我察言观色,确定她没有编造故事,她讲的都是真的。我第一次开始觉得,这个世界上也许真的有一个上帝?

有很多人来拜访D,他们在谈话中经常说,他们感觉到上帝的同在。我很好奇∶为什麽我就感觉不到?为什麽我就看不见呢?在日记里,我写到∶我觉得他们就像《哈利波特》里那些通灵的魔法师,而我就像那迟钝的“麻瓜”(不会魔法、不信魔法的人)。

每一次他们祷告的时候,我虽然不信,出於礼貌也跪下来,低下头,听他们祷告。

有一次,和D聊完天,她没有叫我,就一个人祷告去了。我心里有一点点失落,有被遗弃的感觉。我甚至觉得,我好像少了什麽福分。我问自己∶“你不是不在乎、不相信上帝的吗?干嘛要觉得失落呢?”虽然这个失落感不是很强烈,但是我不得不承认,我有一点点在意了。

某天晚上,我和美国老太太B聊天。她是专业作家,原是某集团公司CEO, 反正就是我所尊敬的那种受过良好教育、很成功的人。谈到信仰,她问我∶你觉得一切都是偶然的吗?我们这所城市里这麽多中国人,我们找了整整2周,都没有找到翻译。在最後一天,半个小时之内,我们找到了你。一见你,我们就知道这是上帝派来的。你觉得这是偶然吗?你觉得认识我们、认识D是偶然吗?你来美国也是偶然吗?如果这一切都是偶然,你觉得你的生命也是一次偶然吗?

我真的没有办法回答这些问题。

有一次我问B∶“你为什麽对我这麽好?你是不是想让我信耶稣?”她说∶人本来就该对别人好呀,因为上帝就是这样造人的。你难道没有觉得,当你对别人不好的时候,不管你嘴上承不承认,你心里并不快乐,因为这不是我们应该的状态。说实话,我当然希望你信主了,但是绝不会勉强你。这是你和上帝之间的事情。上帝给了你自由意志,你自己做选择,我只是有义务把他介绍给你。



我的生命在不知不觉中,一天天发生变化。到最後,我信耶稣只剩下一个障碍——我没有办法理解人为什麽要谦卑。比如,一个大男人、一个堂堂教授,为什麽会当著那麽多人的面说∶主呀,你的仆人怎样怎样,主呀,你的小孩子怎样怎样。我没有办法理解那种谦卑。

一天,华人教会的朋友叫我去听得救见证。一位我很尊敬、很喜欢的教授,讲自己如何用了7、8年的时间认识主。他说,我们每一个从大陆来的人,都有一颗刚硬的心,我们相信通过自己的努力可以解决一切问题。我们不需要任何人的説明,我们更不需要依靠任何人。正是因为我们心刚硬,我们不承认自己的软弱和无助,因而我们无法接受耶稣基督┅┅听了这个见证,我开始理解人为什麽应当谦卑。

之後的某天晚上,我和B在车里一直聊到 晨2点。她对我说∶“Lily呀,这个世间万物的创造者,选择了你来做一件事情。”一听完这话,我心里有一种非常强烈的感觉——那种强烈感至今我都记得——那一瞬间,我觉得我站在聚光灯下,全地球的人都看著我。

我发自内心、不由自主地在心里说∶“我好不配、好不配、好不配呀!我这麽一个骄傲、没有耐心的人,怎麽配得上万物的创造者选择我呢?”那一刻,我知道有颗种子种在了我心里,我知道我信主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收到一个包裹,是一个很久没有联系的好朋友寄给我的礼物。我好高兴,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感谢主,感谢主!”咦,我怎麽也这样了?不感谢我朋友,感谢主干嘛?那一刻,我终於完全理解了D,理解了那些不断说“感谢主”的人。



信主前,我总问别人∶为什麽要信主?信主的终极意义何在?难道就是为了换得死後升天堂?不同的人,都给我同样的回答∶是因为爱。

现在我理解了∶因为爱,上帝创造我们,愿我们与他共用荣耀;因为爱,他忍耐我们百般的悖逆和狂妄;又因为爱,他舍弃独生爱子,救赎我们这班罪人。

信主的终极意义,在於我们找到了我们原本该是的样子。上帝按著他自己的样式,把我们造得美好,但我们受撒旦诱惑,离开了上帝。信主,就是与上帝和好,成为我们原本该是的样子;信主,就是走回家的路。



信耶稣彻底改变了我的生活。耶稣把我带进一个充满喜乐平安、美妙无比的世界。他回答了我对生活、对人生的所有问题。我知道我死了以後会去哪里,我不再对死亡感到恐惧。
从而,我不再对时间的流逝感到害怕。以前,我总趴在镜子前,看自己有没有长皱纹,怕自己变老。现在我不怕了。我知道我的身体一天天地老去,但我属灵的生命却一天新似一天。

以前的我,就像一苹小船,在人生的大海里漫无目的地漂泊,孤独而无助。大学刚毕业,出国的事情还没有著落,在火车上听到一个小孩子哭著说∶“妈妈,火车要开了,我该怎麽办?妈妈,我该怎麽办?”我一听眼泪就要掉下来。是呀,我该怎麽办?小孩子可以靠妈妈,可我该怎麽办,我能靠谁呢?信主以後,我不再有这种感觉了。在天父面前,我就是那求助的小孩。他信实、慈爱,为我安排好了一切。我的心不再漂泊。

以前,我不知道如何为人处世,到底是该“外圆内方”,做人精明一点、圆滑一些呢,还是该以诚相待、真心对人——如果我以诚相待,总被人利用怎麽办,我总吃亏怎麽办?但是耶稣告诉我们,不但要爱人如己,而且要为自己的仇敌祷告。我们所做的,天上的父都知道。

以前,我对许多道德问题、价值观问题感到困惑,比如婚前同居、同性恋、堕胎,我不知道到底什麽才是对的。我觉得,也许时代变了,人的价值观也该随之改变。但是我心里又觉得,应该有一些东西是永恒不变的。我很困惑,因为找不到一个标准来衡量。

到了耶稣这里,是非黑白是如此明确,如此清楚。我有了衡量一切事物的标准,这标准不因时间、空间而改变——天地都要废去,圣经的一点一划也不会废去。

以前我崇尚知识,尊敬受过良好教育的人,认为有了知识就有了一切。但是圣经告诉我们“┅┅知识是叫人自高自大,唯有爱心能造就人。”(《哥林多前书》8∶1)我们学的所有的知识,都是人的智慧,与上帝的智慧相比,算不了什麽。



信主前,每次回想过去,我都很後悔,後悔自己没有足够努力;想起未来,我又很担心,担心自己成功不了,一生碌碌无为。我就这样在对“过去”的後悔和对“未来”的担心中,度过了“现在”。

信主以後,我每想起过去,就看到上帝的恩典,看到他如何爱我、一步步把我带到他的面前。我对上帝的信心更加坚定,我愿意他在我生命的每一件事情上做主,我愿意做他听话的孩子。我迫不及待、非常兴奋地想知道,在我的前面、在我的未来,他为我预备了一个怎样奇妙而又美好的旅程!

作者来自中国大陆,现在美国佛罗里达州工作。


来源:海外校园
最后编辑葡萄枝 最后编辑于 2012-10-01 06:46: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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