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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大选与基督教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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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风

又是四年一度的美国总统大选了。倾向保守(conservative)的共和党,和倾向开放(liberal)的民主党,再次角逐这块政治大饼。美国人似乎对总统这个位子,抱著特别崇高的期望。这个深受基督教影响、作为宪政民主先驱的国家,宗教与政治如何互相影响、互相较劲,是非常值得探讨、值得参考的。

政治行为与圣经原则

政治与宗教如何互动,往往引起激烈的争论(注1)。早年的清教徒认为自己是上帝的“选民”,在应许之地(美国)设立“山上的城”(注2)。其实这世界的政权不是上帝的国,它的性质是世俗的,不是宗教的。只有无形的“大公教会”才可以作为山上的城,照亮世上的国。我们不能把世上的国,当做“山上的城”,而用宗教原则来治理。

美国的宪法支持政教分离的原则,但是近来反对的声音也多。人们引用耶稣的话∶“我的国不属这世界”,以证明这世界与他的国无关,甚至属於撒但。其实耶稣是说∶“我的国不是从这世界来的”(注3),从上下文中我们可以看出,他的国虽然不是从这世界来的,但却是为了这世界的需要而设的。

当年耶稣教导人向天父祷告说∶“愿你的国降临,愿你的旨意行在地上,如同行在天上”(《马太福音》6∶10)。这个祷告显明了,耶稣关心这世界的事务,希望天国行事的原则,可以在地上(的国)实现。所以,所谓“该撒的物当归给该撒,神的物当归给神”(《马太福音》22∶21),所指的是这两者虽有权力领域的划分,却没有关怀上、价值上的分割。

为了避免以往被政治利用的误区,美国一批基督徒领袖在今年五月初发表了《福音派宣言》(An Evangelical Manifesto,注4),以阐明、划分政治与宗教间的互动关系。可惜,这虽然是由广受尊敬的基督徒知识分子葛尼斯(Os Guinness)发起的,但是,就像任何由委员会设计的产品一样,为了要相容各方面的意见,经过一年的努力,它的信息被冲淡了,目标变得不明确了。然而,它政教分离的原意仍然是值得重视的。

基督教信仰对候选人的影响

不论是为了拉选票还是表明心迹,今年几位总统候选人都纷纷表明自己基督教信仰的立场。但是,这批人是政治人物,不是传道人。愚民是政治人物的第二天性,所以打“宗教牌”的人,不一定信仰真诚;信仰真诚的人,也不一定就可以做个好总统,因为他是在政治的领域里行使职权。

以小布希为例,他的信仰或许真实,但是他的政绩确实值得争议。例如,经过几年的调查,《参院情报委员会》在2008年6月提出报告(注5),指证布希和其政府官员在伊拉克战争之前,有意歪曲事实,误导美国民众。可见,当时发动战争,是有其它主观因素的,政府似乎并没有做到诚信的原则。又如违反关塔纳摩监狱犯的人权,和处理《中央情报局》探员身分曝光事件(注6),也都不合正直诚信的原则。可见,重要的不是他自称信仰什麽,而是,到底宗教信仰对他行事为人有什麽影响,和他是否胜任总统这个职位。

麦凯恩

直话直说的约翰.麦凯恩(John McCain)是个政治怪杰。他出身於圣公会的背景,多年来一直在美南浸信会聚会。

他曾被囚禁在北越战俘营共五年半之久,备受折磨,好几次濒临死亡,甚至因为受不了虐待,曾企图自杀。最後因著信仰的力量,和同袍难友的支援,他活了下来。

纵使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下,他仍然保持著个人的尊严。例如,在他被俘半年後,他的父亲接任美国海军驻太平洋的总司令。为了做宣传,越共意图释放麦凯恩回国。但是根据美国军人的行为指南,他拒绝被释──除非所有在他以前的俘虏全体被释!他不让自己的释放成为敌人宣传的口实,这种担当和勇气叫人由衷敬佩。

他几次大难不死,後来回忆说∶“你如果看我的一生,逻辑上我没有活著的理由,因此我将馀生投入於比个人更伟大的事业中。”

麦凯恩还有一个可贵的地方,就是不自以为义。他多次表明,自己并没有完全按照理想生活。他为第一次婚姻的失败自责,他也承认自己在“基廷五杰 ”(Keating’s Five)弊案中所犯的错误。在这次选举中,他自诩不为争取选票而妥协,在伊拉克战争上的立场就是个典型的例子。

在所有的候选人中,他可能是最不把信仰挂在嘴边,当作政治资本的人。他也不用简单的意识形态来划分鸿沟。他的从政记录显示,他追求建立一个公平、有自觉心、辅助弱势、和强大的美国。无疑地,基督教的价值观深刻地影响著他的人格。

奥巴马

奥巴马是所有候选人中,唯一没有深厚宗教背景的竞选者。然而,所引起的争议,却没有其他人比他多。所以,了解他信仰的心路历程,就更具有特别的意义了。

他在芝加哥担任民权律师,从事社区工作的时候,常常有机会与一些美国黑人教会接触。这些接触坚定了他参与公众事务的决心,也让他肯定自己的肤色,尤其让他认识到,即使是凡人也有完成非凡任务的可能。

这些社区服务的经验帮助他成熟,但也让他意识到,跟他母亲一样,他不属於任何群体,也没有可与他人分享的传统可言。他与黑人教会的交往,彼此价值观相近,给了他些许归属感;他对圣经有相当的了解,对诗歌也颇为熟悉。但是他深感自己的价值观并没有落实在坚固的信仰基础上,也没有投身於具有共同信仰的群体。他虽然自由自在,但却是孤立的、无根的。

他所参加的教会更多关心世间疾苦,也不排除理性的批判思维。这些做法消除了他心里的障碍。最後,他终於走向圣坛,接受洗礼。他说,他的决志,“并不是顿悟,而是经过长期思考的抉择。我的问题并没有一下子消失。但是,当跪在教堂的十字架前时,我感受到上帝的灵在向我呼唤。我把自己交托给他的旨意,献上我的一生去寻找他的真理。”

奥巴马的背景使他更能够尊重各种文化和信仰,不会执著於某种特殊的教义,但也因此遭受到许多“宗教右派”的批评。他对社会公平、公义、福祉,与和谐的关怀,与他的信仰不可分割。不论是理念还是实行,他认为他的价值观和基督的教训非常吻合。

他的信仰经历或许与一般基督徒典型的“悔改”经验不同,可能没有经过所谓“信心的跳跃”那种忽然开悟的经验,也或许没有经历过那种“我一无是处”的心路历程。但是,他的信仰历程是真实的,是个人的,是经过反思的,也并不是出於政治目的的。

美国近年信仰与选举的互动

美国的民主党和共和党原先的分野,主要是经济政策的不同。因为并没有很鲜明的意识形态的分割,所以组成也比较复杂。大体上说,民主党围绕在《罗斯福新政》(New Deal)的旗帜下,注重保障穷人的社会福利,提高劳力报酬,和公共建设。共和党注重自由市场,和缩减联邦开支。

宗教信仰之成为选举的议题,开始於甘乃迪竞选的时期。因为他是天主教徒,当时一批新教的领袖召开记者会,为美国政治可能会受到梵蒂冈的左右,造成政教不分而担心。甘乃迪立即在德州发表演说,呼吁选民把候选人个人的宗教信仰排除在选举政治之外。这个著名的演讲,加上公众对新教领袖记者会的反弹,使得总统宗教信仰的议题,在未来16年内没有再出现过(注7)。

卡特的崛起则是选民对尼克松总统政治丑闻的反弹。卡特作为“重生”基督徒的清纯形象,终於让福音派的信徒放下了对政治的疑惧,在1976年的选举中强力地支援他,因而打败了福特总统。但是好品性的基督徒不等於就是能干的总统,伊朗人质危机和美国的经济困境,使得选民迅速地抛弃了他。他不愿意公开反对“柔对魏”(Roe v. Wade)的堕胎判案,也得罪了许多基督徒选民。

1980 年的选举中,雷根虽然可能是当时候选人中最世俗的,但是他的竞选策略却是美国政治与宗教相结合的转捩点。他成功地凝聚了所谓“雷根联合阵线”的保守势力。这联合阵线有三条脉络∶一是“社会保守派”,也就是在宗教、伦理和道德的问题上,采取保守立场的人;一是“国防保守派”,也就是军事、国防上的鹰派;一是 “纳税保守派”,也就是赞成缩小联邦政府开支,减少税收,鼓励企业投资的重商派。

雷根的大胜增强并稳固了“道德大众”(Moral Majority)运动的声势。以法威尔(Jerry Falwell)牧师为首,这个所谓“宗教右派”(religious right)意识形态的群体,是宗教与政治大结合的开始,也是被利用为政治服务的工具。

比尔.克林顿属於美南浸信会,他重新定义了党派政治。他在社会议题上开放激进,在经济议题上却支持自由经济,因此分化了“雷根联合阵线”的传统势力。他两次选战的对手(老布希与多尔)走的都是政教分离的路子,没有刻意去凝聚“宗教右派”的力量。所以他虽然是丑闻不断,饱受攻击,但总算有惊无险,两度过关。他下任时经济稳定,当时“新经济”的泡沫还没有破裂,9.11还没有发生,他的民调支持率居然达到了历史性的高峰,这是“宗教右派”的晦暗期。但是,克林顿的丑闻也为小布希铺了路,许多选民希望找到一位形象“清洁”,注重核心价值的总统。

小布希在几位一流策士的筹划下,刻意用“有同情心的保守派”(compassionate conservatives)这个口号来竞选,在社会议题上保守,在经济议题上(向克林顿学习)相容并蓄。尤其是在宗教道德的议题上,利用对手(高尔、克理)政教分离的立场,以及对手淡化“核心价值”论战的策略性错误,将堕胎、同性恋等分化性强烈的议题,提升为合格与否的石蕊试验,积极动员“宗教右派”和一般保守的基督教会,以打击通不过此试验的候选人。尤其是2004年的大选,这种动员和分化的做法,对小布希的连任,发挥了决定性的效果,是政治利用宗教的最高表现。

过去两次大选,无论是政党还是媒体,左右两派最後都用狭隘的“核心价值”的石蕊试验作切割。这种煽动情绪,简化问题的愚民作风,不但影响了总统大选的结果,也毒化了国会里两党间的合作关系(只问派系,不问是非),甚至深化了升斗小民之间的隔阂,使得社会变得两极化(互贴标签)。所以至终,所谓“有同情心的保守派”不过是句口号,不但没有同情心的实质表现,反倒突出了人性中丑恶的一面。物极必反,这是为什麽今年的选民不再“ 闻歌起舞”的主要原因。

“核心价值”之争的改变

由於2004年的刺激,双方在这次的选举中都有了180 度的改变。首先,几乎所有的候选人都注重“核心价值”,也都主动表明自己的信仰,以及信仰对自己价值观的影响。这样,守可以预防对方打宗教牌,攻可以争取选民的认同。其次,最让人吃惊的,乃是选民抛弃了用意识形态作选择的方式,不再用石蕊试验来决定选票。

以麦凯恩为例,他是在“宗教右派” 强烈反对下赢得共和党提名的。事实上,保守派的脱口秀名嘴口径一致。他们不仅是反对,简直是痛恨麦凯恩。例如,最著名的保守派名嘴林波(Rush Limbaugh),在今年一月的广播节目里宣称,如果麦凯恩取得共和党被提名人的资格,“那就会毁掉共和党,使它永远地改变;共和党将会寿终正寝,许多人将不会去投票。”二月,他更加强地说∶“难道麦凯恩以为他可以任意把我们踩在脚下,把棒子戮入我们的眼睛,而不需要付出代价?”

即使在他的本州亚利桑那,麦凯恩也得不到党内“核心分子”的支援。例如今年一月,Maricopa县的共和党委员会对内部作了个非正式的投票,结果麦凯恩只得到 11%的票,排名第五,其中有59%的人认为他是不能被接受的人选。然而,另外一个对全州共和党人所作的民调,他却得到了41%的支持率,排名第一。这种差距的确耐人寻味。

为什麽这些把小布希送上总统宝座的党机器和保守派的媒体,会把他看成大毒草呢?广大党员对他的支持,是不是又表示这些党机器的喉舌与社会现实脱节了呢?

从投票的纪录来看,我们可以肯定,麦凯恩是保守的,但是他不能被归纳为传统的“保守派”。也就是说,他因为无法通过石蕊试验,而被党内的核心分子唾弃。

由於他一向同情弱小,追求公平、公正和互惠,无论是竞选筹款改革法案,处理非法移民,全球暖化,减税法案,等等,他的立场往往不跟著意识形态走,因此触怒了共和党保守阵营的基干。尤其他支持“同性公民结合”,却反对“同性婚姻”的立场,使得他两方面不讨好。在意识形态上,他既不属於“雷根联合阵线”,也不属於“开放派”,因此被视为异数,但是,他却受到广大共和党选民的支持。这说明了民心的向背,经过了八年的经验,人们已经厌烦了再用意识形态做简单的切割,人们心目中的核心价值已经在转变,不再只限於堕胎和同性恋。

再以奥巴马为例,人们或许以为,他的特色是强调变革和希望,但我认为,他最大的特色就是打破意识形态的框架,思考如何实际地解决问题。他不追求在意识形态上得分得点,却强调常识处理,减低阵营间的对立,不用简单的口号、标签来分割,不把对方妖魔化。

他认为,我们面临的,都是非常复杂的问题,需要各种不同立场和背景的人联合起来,凝聚共识。在奥巴马眼中,全球是一个互相关连的有机体,而不只是一些孤立的、彼此竞争的利益集团。人类的命运是彼此息息相关的,我们只有除去意识形态上的藩篱,增进彼此的了解,解决问题才会有希望。

例如,为了说明不同族群间的缺乏了解,他在2006年的书中举了一个例子(注8),叙述他2004年竞选参议员募款的时候,常有机会与“大律师,银行投资家,风险投资家”这些“精英人物”见面。这些人绝大多数都是“聪明、有趣的人物”。他们虽不要求什麽特殊的回报,但是他们无意间常常会表露出自己的“阶级”心态。他们的生活面使得他们无法了解其他族群的想法。例如∶工会的忠实会员,福音派教会,或是国家枪枝协会的人。这些富人坚决相信精英领导,以及按能力得报偿的原则。这些捐款者以为,世界上没有任何问题,是“学术能力测验”(SAT)考试成绩优异的人无法解决的。

奥巴马认为,国会议员如果整天与这批人接触,他很可能会对世界上很多的问题视而不见,就像饥饿、失望、害怕、无理性,或是其他那些99%的人所遭遇的艰难。然而,後面这些人才是他要服务的对象。像这种超越阶级、族群,超越利益集团,和超越历史包袱的视野,正是今天的社会所需要的。

这种观念上的质变也反映在一些对人口研究的报导里。“巴拿研究所”是服务美国基督教界的研究组织。他们最近出了一本书(注9),谈到“成长中的成年期”(Emerging Adults)这一代,也就是从18岁到大约30出头的这个族群,认为他们对基督教的印象十分负面。

他们发现,教会以外的人用下面这些词句来描述今日的基督教∶

· 反对同性恋(91%)
· 好论断人(87%)
· 伪善的(85%)
· 古板的(78%)
· 过分把问题政治化(75%)
· 与现实脱节(72%)
· 对他人的感觉迟钝(70%)
· 无趣的(68%)

教外的年轻人认为,他们所接触的基督教已经失去耶稣的原味,而变成“非基督化”(unChristian)了。当然,任何有坚定信仰的人都会受到批评,受批评本身并不代表对错。但是,它显明了,今天的基督教,特别是有组织的基督教,在年轻人的眼中,有了严重的形象问题,基督教在他们中间已经被边缘化了。

这可以有两种解释,一是说年轻人世俗化了,远离基督教的信仰,连他们的是非心都已经被污染了。他们应该彻底悔改,接受上帝的福音。另一个态度(书的作者)是 ∶今天的基督徒远离了基督教训的原意,信仰僵化了,信息也僵化了,无法切合时代的需要。他们不是厌弃信仰,他们在追求更真实、直接和宽容的信仰,这也是许多年轻寻道者参与“新兴教会”的原因。

但真正关键的问题还是∶什麽是基督徒的核心价值?什麽是圣经的核心价值?

这次选举带给我们的提示

对有历史感的美国人来说,选举总统不仅要选出一位能干、胜任的国家领导,他们还要寻找一位“先知”。这虽然好像不近情理,但却是一个无言的期望。

开国时的美国有著伟大的理想,先贤们把国家从君主统治的殖民地,成功转型为人类历史上第一个尊重民权的宪政体系,成为所有追求自由、民主与尊严的人类的灯塔。虽然今天的美国似乎已经失去了那种超越世俗的视野和方向,但人们不自觉地,仍然希望这个国家能够与那种先验、崇高、善良的立国精神相接轨,人们希望能够投身於一个超越自我的理想中。

所以,每次总统选举,人们总会期望有一位有远见、有理想的“先知”出现,不但能带领他们脱离困境,更能让他们回到“美国特殊”(伟大)的经验中。这是当年甘乃迪获胜的主要原因,因为他给了他们希望。

因此,在选举时讨论候选人的宗教信仰,是有其更深一层意义的。今年,美国人似乎更成熟了,人们厌弃了那种“政治化的信仰”和“信仰化的政治”的愚民作风,不认为信仰的价值,或是总统的资格,可以简化为一组石蕊试验。人们认识到,信仰的重要乃在於它能从(人的)内在和从(社区的)边缘来影响政治,而不是在推行政教的合一。

这次选举也让我们看出,美国社会的政治气候正在转变,传统观念中的保守派与开放派的界限开始模糊,甚至混乱。美国的政治逐渐向多元化倾斜,包容与自己想法不同的人,关心社会的公正问题(全民健保),关心社安退休金的破产,关心能源危机,关心全球暖化,关心经济大饼。核心价值不再是任何一个党的专利,人们(特别是年轻人)对伦理问题的著重点开始改变,他们更关心宗教右派所忽视的伦理价值,他们期望能找到更有包容性的正面资讯,不仅仅是由“不可以”所界定的负面资讯。

我们都需要从一个更高的视野来审视今天人类的困境,认知人类真正的核心价值和需要。如果我们从初期基督教会的角度来看,这种对人的价值的肯定,对社会公正、公平的要求,以及对大自然(上帝的创造)的关怀,其实也正是圣经中所最重视的(注10)。

一个没有中心信仰的社会是可悲的,因为它贫乏、无根,没有精神的支柱。强制把某种教义加诸於多元化的社会是可怕的,它带来专断、腐败和不宽容。用政治意志和意识形态控制人们的中心信仰是更可怕的,因为它扼杀了人们的生机和热情,带来伪善和犬儒主义。

保护人的尊严和信仰自由是任何政权最高的使命,但是当我们面对人类的丑恶和今天的困境时,政治人物能够主动放下各自的利益,作公正的抉择吗?近一百年的血腥历史告诉我们,人类无法在上帝的慈怜和公义之外找到答案。这次的大选给了我们一些启发,让我们看到人类命运的共同性,不再用狭隘的石蕊试验作判断,却愿意用对话、同情心和务实的态度来解决问题。

注∶
1. 临风∶《试析美国政教分离的争论》,《海外校园》杂,77,78,79期,2006年6月,8月,10月连载。
2. 山上的城(City upon a hill)通常是指约翰.温斯罗普(John Winsthrop)於1630年在一次著名的布道“基督徒慈善的典范”(A Model of Christian Charity)中提到的用语。後来清教徒将美国比作山上的城,美国人就是上帝的选民。他引用的是《马太福音》5章14节中关於盐和光的隐喻∶“你们是世上的光。城造在山上,是不能隐藏的。”
3. 参见《约翰福音》18章36节。一般的翻译是∶“我的国不属这世界”(My kingdom is not of this world)。新约圣经权威N.T. Wright在《今日基督教》2007年的访问中特别提到,希腊原文的意思是“from”不是 “of”http∶//www.christianitytoday.com/39913。
4. 请参考∶http∶//www.anevangelicalmanifesto.com/
5. “Report on Whether Public Statements Regarding Iraq By Government Officials Were Substantiated By Intelligence Information,” Select Committee On Intelligence, US Senate, 110th Congress, June, 2008. 这份172页的 pdf文件可以在网上下载。虽然委员会中有些共和党议员有异议,但仍有许多不容否定的事实。
6. 资料很多,最近的请参考http∶//www.news24.com/News24/World/News/0,,2-10-1462_2225055,00.html。小布希曾公开宣告,找到 密人便开革。当知道是心腹做的时候,他没实行诺言。
7. Randall Balmer, “God in the White House: A History -How Faith Shaped the Presidency from John F. Kennedy to George W. Bush”, Harper One, 2008。
8. Barack Obama, “The Audacity of Hope”, Three River Press, 2006。
9. David Kinnaman, “unChristian”, Barna Group, 2007。
10. 参注2。这篇访谈是针对Wright的新书“Simply Christian”而作。本书是模仿鲁益斯的《返璞归真》,但却是专门为後现代人所写的。


来源:                                                                                                                 海外校园
最后编辑quanyuan 最后编辑于 2009-12-22 16:5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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