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移民到了国外,首先寻找的是什么?(宇秀)
导读
当下,越来越多的华人选择移民去国外,开始新的人生。初到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在情感、文化的适应性、及社交层面,都会遇到很多困难,Ta们中间有很多人刚到国外,都会选择去教会,教会对Ta们而言,是心灵的庇护所,而一旦找到工作,生活趋于稳定,有很多也会从教会中流失……
事实上,当我们真正意识到自己荒凉的心灵,亟待救赎的生命困境,才会真正与上帝相遇。教会就不只是新移民的心灵寄托,而是全部身心的栖居之地和生命的庇护所,我们在这里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救赎和赐永生的基督。
前几日电话问候邱牧师,说起不少新移民刚来时四顾茫茫把教会当作第一站,而生活工作安顿好之后就销声匿迹。邱牧师49年前从上海去台湾,不是跟了败退的部队去的,是自己拎只小皮箱,背井离乡。
是互相依赖,还是逃离?
其实,我早已搬迁到离邱牧师牧养的教堂很远的城市,经营了一间一周开7天的餐厅,无法正常去礼拜。虽说牧师理解我的处境,但我还是有点心虚,似乎自己也是那些有了着落就在上帝面前失踪的人。由此又想到曾经读过的一本英文小说,Margaret Craven的《听见猫头鹰叫我的名字》(I Heard The OwlCall My Name)。这本书曾是上世纪60年代《纽约时报》荣登榜首的畅销书。
小说的故事发生地,是离我家并不遥远的温哥华岛,这个在作家叙述的故事里还是个与世隔绝的原住民区,如今早已被从外地搬迁进去的人打破了原本的闭塞。我熟悉的餐厅熟客,有许多白人把房子卖给移民来的中国富人,然后移居到岛上颐养天年。如今的温哥华岛,已不是小说里的那个患了绝症的白人青年牧师所进入的原始部落了,小说主人公在生命最后的时日,一面感受到部落里人们互相依赖的生存状态,同时也开始感觉部落里年轻一代的骚动与逃离。
小说的主题,涉及了生命意义和价值的探寻、传统与现代的转变以及文明的困惑。书中提到:对于现代都市中越来越独立的人们,教会正在成为一个“过时或边缘的事物”,而在印地安地区人们更需要教会,则是因为他们不得不互相依靠。这让我想到新移民与教会之间的临时亲密而实则脆弱的关系。
心灵的庇护所
有统计数字显示,近年来,去教会的人数特别是年轻人呈下降趋势,甚至包括崇尚天主教的魁北克省。但另一方面,刚下飞机的新移民纷纷走进教堂,很多人一来到加拿大便急于寻找教会,即使是非基督徒,甚至原本是无神论者。当然,基督的教会,会接纳任何人。不过信仰却不可能因飞越了太平洋一夜间就改变,多数新入教会的人,起初并非为了追求真理而来。
新移民离开了原居国,就象印地安人说的老鹰离开天空,原本的能力和地位顿失,也就渐失独立和自信。于是教会成为一处“庇护所”,人们去那里找寻朋友,建立新的人际关系,并希望从中获得某种机缘。另一方面,对于突然失去了自己在祖国的职位、地位的中国移民,教会里人们不分职位贫富,在其中比在外面似乎能获得更多的尊重与关爱。特别是一些缺乏英文沟通能力的新移民,在教会里被人热情地拉着手嘘寒问暖,听人家用乡音叫自己一声“张先生”“李太太”,仿佛又找回了被尊重的感觉。
邱牧师布道的教会,原本主要是台湾移民,这十几年来,越来越多大陆新移民的加入,使教会里一口台湾腔的国语也变成多元的大陆地方口音。不过教会也委婉地提出了一条注意事项,就是提醒大家不要在这里做推销之类的生意。
都是迷途的羔羊
这就要说到近些年大陆富豪移民了。通常,他们一下飞机,就去找地产经纪人看豪宅、购置有炒作潜力的海景房。他们中的许多人并不那么急于到教会里去寻找“感觉”。因为财大气粗,总是不乏怀有各种目的的人主动围着他们转。不过一旦安顿要住下来了,总不能只是住在豪宅里天天看大海吧,其实这些被当地人称为“新富”的中国新移民,大多数是不会丢下国内赚钱的买卖,安心住下来看大海的,原本也没有那番诗情。而不得已住下来的,也不能总是钓鱼、打猎、打高尔夫,于是想要折腾点事儿干的,就需要人际关系。
虽然如今可在微信里迅速进入多个群,结识许多信友,可朋友圈里转来转去的“心灵鸡汤”并不能真的解渴,要建立起切实的关系,还得底下握手吃饭。而去教会认识的,相对比较踏实。现代人,表面上不像从前的印第安人那样需要相互依靠生存,似乎各自都很独立,可内心的无助却是空前的。无论想在教会获得心灵安慰的,还是想获得什么机缘,在上帝眼里都是迷失的人。上帝原本就明了这世俗的悲哀,无论贫贱的富贵的,光着脚寻路的,坐着豪车拉风的,皆茫茫然在迷途中。
当我们真正意识到自己荒凉的心灵,亟待救赎的生命困境,才会真正与上帝相遇。教会就不只是新移民的心灵寄托,而是全部身心的栖居之地和生命的庇护所,我们在这里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救赎和赐永生的基督。
本文首发OC微信平台,作者现居加拿大。